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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伊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沒來由地強調,「蜜雪兒是貨真價實的美國人。她在美國生,在美國長……」
辛戎點點頭,目光變得意味深長,附和,「光是美國人也不準確,她不是還嫁給了猶太人嗎?那應該也皈依了你們猶太教吧。」停了停,故作恍然大悟,「若您不是想將思想發揚光大,只是為了殷實勢力,找她做門徒,隱蔽又保險,高招!」
坎伊灰色的眼睛緊盯辛戎,莫名其妙來了一句,「心存敬畏,永保安寧。」
辛戎收斂住臉上所有表情,也不繞彎子了,變得一臉肅穆說:「我現在會說出一些假設,您要不要聽聽哪種被我猜對了呢?」
坎伊來回滑動起喉結,別過臉,避開辛戎的視線。即使他沒表態,辛戎仍自顧自說了起來。
辛戎羅列了他和蜜雪兒的一些疑點。他倆沒有向銀行秘密借貸的情況下,卻還是拿出了超過自身的現金流,這其中必然有貓膩;此外,現在坊間不斷在散播蓋恩斯要被收購的風聲,似乎想要藉此炒作,將股票故意挑向一個不正常的高價,那麼從中周旋的機構若是將股價脫手得越高,越能賺出一筆巨額佣金。這些蠢蠢欲動的機構可不會管現原形後,蓋恩斯股價的跳水;還有一種可能,想讓保住公司,防止被收購的人以高價再回購股票。當然,做到這一步,是因為他們早就盯準了特定的目標人選。
話畢,辛戎咄咄逼人問:「哪一種,我說對了?」
坎伊心裡一驚,對面這個美男子,這麼快就參透了他和蜜雪兒的佈局?但他們「師徒」二人,在瞄準蓋恩斯期間也發生過分歧,達不到爭執那種程度。他更傾向於賺到一筆不菲的快錢就跑,但蜜雪兒冥頑不靈,似乎真對收購公司動了真情,想要在商場上大展拳腳,建功立業。
他抿抿唇,想要說點什麼,打擊或者批判辛戎,滅了對方的囂張氣焰。可不等他開口,辛戎已起身,抓過桌子上的帳單,對他撫慰地一笑,「這頓算我的,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他抬頭看著辛戎,覺得對方虛偽至極。他起身,想要從辛戎手裡奪過帳單,辛戎伸手,將他按回原位。
他怨懟地剜了辛戎一眼,「咱們走著瞧!」
辛戎朝他微微一笑,滿不在乎似的,然後晃晃帳單,走到收銀處,付了。
他盯著辛戎離開的背影,肩膀微微傾斜,拖著腳,這才發現男人的殘疾。他乾脆起身,貼在玻璃上,視線仍不肯離開辛戎,看他等紅綠燈、過馬路。
天色變得越來越亮,有一匹馬,站在辛戎將要經過的馬路中央。他揉了揉眼睛,感到不可思議,什麼時候,大街上竟會出現馬?
是從附近嘉年華遊樂園偷跑出來的吧。過來收拾桌子的服務生,也十分驚訝,盯著大街上稀奇的光景,猜測道。
看來不是幻覺。
馬站在那兒,毛色是順滑的棕色,蹄子上沾染了泥土,目光平靜,眼裡沒有抗拒也沒有紛爭。
直到辛戎與它擦身而過,馬忽然揚起尾巴,嘶鳴了起來。眼神也變得不一樣,激烈而躁動。
坎伊心一緊,預感到危險。即使他剛剛再怎麼討厭辛戎,還是油然升起了樸素的同情心。
天啊,不會出什麼事吧。服務員捂著嘴巴,也緊張起來,我該報警嗎?她在喃喃自問,還是找動物管理局的人來?
然而,在他們的注視下——辛戎既沒有驚慌,也沒有畏懼地後退,嘴裡在唸叨著什麼,反而大膽靠近馬,伸出手,撫摸起馬的脖子,手指穿過馬脖子上的鬃毛來回捋。他似乎很專業,在溫柔地引導馬,控制馬的情緒,馬漸漸安定下來。馬甚至低下頭,用鼻子蹭了蹭辛戎的肩膀、手背。
服務員叫了聲「上帝」,像自己劫後餘生一樣,笑起來,然後奔向廚房,大聲說著剛剛的奇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