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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折騰了一整天,都是有些累了,連易微都不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剛一上轎便靠在柳七肩頭睡了過去。因為沈念獨乘一轎先行返回,是以沈忘便和程徹、柳七、易微擠在一個轎子裡。
有了沈忘在場,程徹也自在了許多,一邊打著哈欠, 一邊同沈忘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期待著即將到來的晚膳。
黃昏的風掀動?著轎簾, 坐於窗邊的程徹隱隱約約看?到客棧門?口立著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形, 他猛地睜大了眼睛。
「還?敢來!」程徹嗷一嗓子, 把?睡得正香的易微嚇得一個哆嗦, 下一秒, 程徹便如?離弦之箭飛射而?出, 直奔客棧門?口的人影!
「啊!」一聲?夾雜著慌亂,懵懂, 驚恐,訝異的慘叫響徹了整條街道。
沈忘、柳七和揉著眼睛的易微也急急忙忙從轎中下來,向著客棧門?口跑去。
只見剛剛還?橫眉冷目的程徹, 此?時卻一臉歉意地蹲在地上,幫著一人撿拾散落一地的書卷, 口中一疊聲?地道歉著:「對不起啊……我沒想到你是個人……不是,我沒想到你不是鬼……也不是……總之,對不起啊……」
「哇,捧頭判官沒抓著,抓著了一個俏書生!」易微眉開眼笑,樂得直拍手,這下程徹更是頭大如?鬥,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抓緊鑽進去。
地上癱坐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今年春闈的副考官施硯之,他適才急匆匆地從家中背著書箱趕到登雲客棧,就是為了見一面心中偶像,卻不料因為形跡可疑,探頭探腦,倒是被程徹當成了那日的捧頭判官。
程徹被捧頭判官嚇得一晚上沒睡好,正愁無處撒火,此?時還?以為捧頭判官竟敢尋上門?來,新仇舊恨層層相加,下手卻是重了些,若不是施硯之背著重重的書箱,本就有些腿軟,一碰就倒,只怕會傷得不輕。
沈忘和柳七自然不能和易微一樣看?笑話,連忙走上前來,沈忘幫著程徹整理書籍,柳七則垂眸探查施硯之的傷情。
「你還?好嗎?能站起來嗎?輕輕活動?一下腿試試。」柳七道。
施硯之的眼睛卻是騰地亮了。面前的這三個人,一個龍章鳳姿,瀟灑俊逸;一個眉目如?畫,霞映澄塘;一個高大威武,蜂腰猿臂,和話本子裡形容得當真一模一樣!
他指著三人,興奮難抑,一個個叫出了他們的名字:「你是沈無憂!你是柳仵作?!你是程大俠!天可憐見,我竟然!一次性見到了三個!」
三人登時愣住了,程徹哭喪著臉道:「壞了,我把?俏書生的腦袋摔壞了!」
易微搖搖頭,摸著下巴道:「我看?不像,這人估計是有癔症吧?柳姐姐,你看?呢?」
「先扶起來再?說。」柳七皺眉道。
易微聽話地伸出手,又倏地收了回來,警惕地看?著地上開懷的施硯之:「癔症……不會咬人吧?」
沈忘無奈地笑著,探手去扶施硯之,沒想到後者自己?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連聲?道:「哪能讓沈推官扶我!使不得使不得!」
待施硯之站好,重又把?書箱仔仔細細背上肩,沈忘方?才問道:「這位兄臺,適才聽你對我們三人甚為熟識,可否告知緣由?我們之前是有過一面之緣嗎?」
「哪止一面!」施硯之聞言,連忙從書箱中抽出一本幾乎翻爛的書卷,裝幀粗糙,一看?就是坊間流傳的粗製濫造的手抄本,他小心地翻動?著書頁,指點著給沈忘看?:「我對三位可是熟識得不能再?熟識了!無論是之前的嘉興龍見案,還?是後來的靖江屍魃案,我可以說是倒背如?流,爛熟於胸,不能與諸位一同查案,實乃我平生憾事!」
眾人這才聽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沈忘更是對書卷中記錄的犯案手法起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