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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真見過他?”
金明起的聲音驟然拔高了一個音階。
“我早該猜到你們之間的關係。”
趙子昂審視著金明起,緩緩說道:“皆通分筋錯骨術,又同為青龍門的客卿長老,自負的程度也如出一轍。”
“他在何處?”
金明起臉色陰沉地問道。
“你想見他?”
趙子昂反問一句。
“自然,我此番來到南屏,便是為尋他而來,而你,不過是一段小小插曲罷了。”
金明起抱臂而立,傲然答道。
“原來如此。”
趙子昂指向腳下的萬丈深淵,悠然言道:“若你真心想要見他,其實很簡單,只需縱身躍下此崖,便可與其相見。”
“你說什麼?他是不慎跌落山崖了嗎?”
金明起面色大變。
“非是不慎,而是我親手將其擲下崖底。”
趙子昂聳聳肩,敘述當時的情景:“他與你如出一轍,試圖趁夜摸上山來偷襲於我,結果被我引入此處。”
“這絕無可能!”
金明起連連搖頭:“正面交鋒,你絕非我師弟的對手。若他果真墜崖,那麼定是你採用了卑劣的手段。”
“哼……”
趙子昂不願再與金明起糾纏,身形一閃即逝,轉瞬已至金明起身旁,揮拳直擊對方剛剛癒合不久的右臂。
“喀嚓!”
金明起的右手頓時再度粉碎性骨折,應聲折斷。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金明起一時之間都沒回過神來,待到疼痛感如潮水般席捲而來,他才意識到手部的巨大傷痛。
豆大的汗珠沿著金明起的額頭滾滾而下,既是疼痛所致,亦源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若那一擊非掌中接,而是命中顱首,金明起早已形神俱滅。“吾方才之舉,堪稱光明正大否?”趙子昂向駐足當場、驚駭未定的金明起發問。“汝究竟是何方神聖?”金明起並未回應趙子昂的質詢,反而擲出一問。“此問題,此前已予汝答案,爾尚不足知曉吾之身份。”趙子昂搖頭輕嘆。“那便不再追問。”被趙子昂震懾的金明起,此刻毫無昔日跋扈之態,高舉受傷的手臂連連乞憐:“是我有眼無珠,已然付出代價,還望閣下網開一面!”
“你尚未尋見你的師弟麼?”金明起變顏變色的速度之快,使得趙子昂剎那間未能回過神來。“未曾再見,未曾再見,事實上,我與他也並非至交,一年之中難見一次,倘若非同一師門所授,怕是連理會之心都不會有。”金明起徹底撕去了偽善師兄的偽裝。
比起自身的安危,別說師弟,便是師父他也捨得捨棄。然而,這般抉擇最終將他推向了深淵。“倘若你堅持替你師弟報仇雪恨,或許我會對你另眼相看,然如今你這副模樣,我只能帶你去與他會合!”話音未落,趙子昂一把抓住金明起的束腰帶,手腕一抖,將其摜下山崖。此舉毫不留情,迥異於先前處置褚雙偉時那樣費盡心機,故而金明起的命運已然註定。
“是否該換個住處了?”處置完畢金明起之後,趙子昂撓了撓頭,自語道。他無意在自家門前殺伐不斷,儘管他已經盡力剋制,但這地方依舊留下了六七具屍體,以至於讓他懷疑鄧和勝贈予的這套宅邸是否不吉,易招惹血腥之災。對於他而言,命硬,任何血光之災都無法傷及分毫,只是屋內還居住著劉雨彤和劉啟智,不可不慎。
“待得空閒之時,需覓一中介,詢問南屏之地,是否有比雙月灣別墅更佳之所。”趙子昂思量之際,重返山腰別墅。此時已是凌晨兩點整。
剛剛入眠不足三刻鐘,趙子昂即被劉雨彤喚醒,由南屏趕往省城需五六個時辰車程,欲趕在午時之前抵達,只得提前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