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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楊勝捱了杖刑,一旁的陸見與馮既白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陸見緊皺著眉,每逢大杖落到楊勝身上一下,陸見的雙眼,都會微不可見地抖動一下。
隨著杖刑的繼續,一旁陸見雖然不曾承受杖刑,卻也對楊勝的遭遇感同身受。
及至後來,楊勝叫聲漸弱,陸見也充滿憂慮地盯著楊勝,面上滿是關切之色,擔心著楊勝究竟能不能扛過這一輪杖刑。
但就站在陸見身旁不遠的馮既白,卻是環抱雙手,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他並非不擔心楊勝臨陣反水,只是他自信自己已經拿捏了楊勝的軟肋。何況,就算是楊勝反水,他也不怕。
一個供詞反覆無常的罪囚,絕無可能取信於人。本來人們天生便對罪囚帶著一種成見,若還反覆無常,朝三暮四,便無異於自取滅亡。
馮既白知道,楊勝雖然是個罪囚,但他一點也不蠢。這種作繭自縛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差役對楊勝動刑的時候,江時修坐在上首,將陸、馮二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二人之間的差別,無疑更是印證了江時修對二人的判斷。
大杖在一名差役手中,重重地落在楊勝身上,而此時的楊勝,已然無法再慘嚎呼痛。那名差役見狀,伸手製止了自己對面正要再度下手的同伴,來到楊勝面前蹲下身,探了探楊勝的鼻息,方才有些驚慌地站起。
“他怎麼了?”陸見已感到有些不妙,連忙出言詢問道。
差役看了陸見 一眼,而後回身看向江時修:“稟使君,只打了十六棍,犯人氣息微弱,敢問使君,是否要打完?”
陸見聞言,搶先說道:“不能再打了,再打,人就沒了!”
江時修看了眼陸見,又看向問詢此事的差役,道:“陸醫監已經說了,權且先停手。”
差役們聽到江時修下令,便紛紛拄著大杖,退到一邊。
陸見正要上去檢視施救,江時修卻擺擺手,止住了陸見,而後看向一旁另外的差役,道:“弄醒他,我要再問幾句。”
差役們聞言,立即便從旁提了一桶水,又拿起一隻瓢,舀了水將楊勝潑醒。
楊勝醒來,卻聽江時修仍在幽幽發問:“楊勝,本府再問你一句,你訴狀所寫,是否屬實?”
楊勝抬頭看了江時修一眼,咬咬牙,道:“小人所言,句句屬實……”
眼看著楊勝眼中透出的倔強,江時修心知,已經無法對其再度用刑,只得擺擺手道:“來人,押下去吧。擇日若是找到鄭源等人,再行上堂對質。”
差役聞言,立即上前兩人,將楊勝架著,向外間拖去。
陸見正打算離開,追著去給楊勝醫治,卻聽到江時修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陸醫監,本府也想過了,為了避嫌,此案未能審結之時,你便不要再離開州府了。”
陸見聞言,心下一沉,但卻並不驚慌。早在來之前,他便已經意識到了這個最壞的結果。因而讓阿魏拿去錢財,對鄭源見機行事。
“屬下聽憑使君安排,只是楊勝的傷……”陸見看了看被差役拖走的楊勝,欲言又止。
“陸醫監無需擔心,稍後我便安排人手,去為楊勝治傷。醫監這些日子待在州府,便委屈一下,住在西廂房裡吧。”
江時修所說的西廂房,是州府給在本地沒有家的小吏所準備的。按照陸見的級別,這個安排確實也沒什麼問題。只不過陸見早年雲遊四方,即使在牢中,也住的是兩人一間的牢房,同州府中的一干小吏一起睡大通鋪,委實不會太適應。
不過,以當下這個情形來說,情勢比人強,陸見即便想要拒絕,也找不出理由來。何況,為了避嫌,他也根本沒有打算拒絕。
馮既白看到今日當堂對質的結果,內心也感到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