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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既白腳步急促地向著門房奔去,在跨過院子中的門檻時,還被門檻絆了一下,多虧一名老僕在旁邊拉了一把,才沒在自家院子裡摔個狗啃屎。
馮既白來到門房之中,卻見阿魏大剌剌地翹著腳坐在門房平日裡休憩的胡床之上,手中還拿著一把花生磕著。邊磕邊吐皮,馮既白進門的時候,阿魏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只聽呸的一聲,一截被磕開的花生殼便落在馮既白腳下。
門房之前接待阿魏進門時,看阿魏信誓旦旦地言明手中捏著馮既白的把柄,便不敢怠慢,不成想這阿魏卻也不拿自己當外人,這番景象任誰看了怕是都得搖頭。
馮既白雖然也是不大看得慣阿魏的這番做派,本欲開口轟人,但想到自己還有把柄在阿魏手上,也不由得按下怒火,不冷不熱地開口搭話。
“這不是陸郎家的小跟班麼?今日來我府上有何貴幹?”馮既白儘量平復自己的心情,但說出口的話仍然帶著些許不善。
“馮醫監,我阿兄明日打算宴請醫署諸位同儕,也特命我來相請,不知您意下如何?”阿魏的聲調平穩,他雖素來對馮既白嗤之以鼻,但是想到臨來之前陸見對自己的反覆叮囑,還是平心靜氣地對馮既白說道。
“哦?”馮既白略感意外,但直覺告訴他,陸見的這個邀請,一定沒安著什麼好心。但此時的他,更為關心的是自己究竟有什麼樣的把柄在陸見手上。
馮既白扭頭看了看門房,門房也識趣地退下。馮既白便邁入屋內,看著阿魏,一字一頓道:“你阿兄是醫署的醫監,他宴請諸人,同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何一定要去?”
阿魏見馮既白這番模樣,不由得覺得好氣又好笑。當真就是死鴨子嘴硬,平素裡囂張跋扈,作威作福慣了,如今即便自己手中捏著他的把柄,他卻還要無端地來耍這一通威風。
“不若請馮醫監看看這本小冊,倘若醫監看過之後,認為無所謂,不去便不去。但醫監若是要去,我阿兄囑咐我,還有一事想請醫監幫忙。”
馮既白幾乎是伸手便將那小冊搶奪過來,顫抖著手飛快地將之翻開,隨即便覺觸目驚心。小冊中一樁樁一件件事,記得清清楚楚,馮既白回憶了一番,其中個別細節,與自己記憶中的幾乎一致。
陸見的意思無疑很明確了,即使明知這頓宴請無異於鴻門宴,馮既白也沒了任何選擇的餘地。雖然這些記錄空口無憑,馮既白也知倘若自己趕忙藏匿財物,再在調查中百般抵賴,上面多半不會以這本小冊來定自己的罪。但是自己掌管的病坊,連同多年經營攢下多間醫館藥鋪的家底,也難免給人查個底掉。
“既然如此,尚不知你阿兄所託何事。”馮既白眼珠一轉,又問阿魏。
“阿兄說了,只需馮醫監列席,並向醫署的諸位同儕告知,日後醫署一干事務,盡皆由陸醫監決斷,您不再幹涉醫署中各項事務。”阿魏心中竊笑,饒是馮既白方才那般嘴硬,真正看到自己的把柄之後,態度還是馬上來了個大轉彎。
馮既白聞言,卻是一股怒火直向上湧。自己在安州混了十來年,頭一次感到如此憋屈。現在是有怒發不出,只得暗自在心中衡量一番。
有道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馮既白現下已經知道自己這把柄的分量,以及陸見的要求。雖然放手醫署的事務,令他感到有些難捨,但是相較於這把柄被公之於眾所帶來的後果,這個無疑要輕得多了。
“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告訴你阿兄,鄙人定然按時赴宴。”馮既白強忍著不快,出言對阿魏道。
阿魏聞言,亦是滿面堆笑地調下胡床,叉手為禮:“既然醫監已應下,我便回去告知阿兄,請醫監牢記按時赴宴。”
言罷,阿魏也不管馮既白黑著的臉,哂笑著離去,只留下捏著小冊的馮既白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