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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郎君是誰?”陸見一邊發問,一邊用力試圖擺脫那家僕的糾纏。可那家僕力氣大,又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陸見不由得有些惱火,卻又實在好奇這位郎君究竟是誰。但他實在不肯讓一個家僕牽著鼻子走,便停下了腳步。
“你若不說,我便不去。”陸見語氣強硬,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那家僕聞言,面色變了一變,但很快又恢復成滿面堆笑模樣,湊近陸見,悄聲耳語。
“我家郎君,便是崔家大郎君,崔柏修。”
聽聞那家僕所言,陸見心中已明瞭幾分。那日在酒樓之中,崔柏修與馮既白的對話,他可是聽了個八九不離十。如今崔柏修突然相請,定然是腹有良謀,想借用陸見的手,來打擊馮既白罷了。
“既是崔大郎君相請,又何故藏著掖著?”陸見神色坦然道:“不必一直拉著我,我自己會走。”
言罷,家僕果然鬆開手。陸見便跟在他身後,行出醫署,在街道中七拐八拐地行了一段,家僕帶陸見來到一間開在裡坊內的酒肆後。陸見道聲得罪,便掀簾行入。
陸見所進之處,正是廚房。廚房內有兩三名庖廚,看到陸見進門,也有些驚訝。正待要發問,一人突然反應過來,帶著陸見向樓上走去。
陸見跟著庖廚行入二樓,卻見這二層之上,四面皆用屏風圍起。庖廚上前,隔著屏風道:“郎君,人來了。”
陸見只看那屏風一陣挪動,露出的正是崔柏修的臉。
“陸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崔柏修笑眯眯地看著陸見道。
“有勞崔大郎君掛念,一切尚好。”陸見也微笑著回應道。
“請入座。”崔柏修一邊說著,一邊挪開一旁的屏風,向陸見發出邀請。陸見也不怯場,直接走到崔柏修對面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上菜吧。”崔柏修向著外間喊道。
庖廚應了一聲,便向樓下拍了拍掌。不多會,幾名庖廚就端著各色菜式,來到桌前,將菜一一布了上去。陸見掃視一眼,只見几案上不僅有常見的炙羊排、肉羹、肉脯等,還有十分罕見的萵苣葉、菠菜。
然而最令陸見歎為觀止的,還要屬几案正中擺著的那一盤魚鱠。只見白色的瓷盤中,盛著擺成扇形,晶瑩剔透,宛如片片潔白美玉的魚肉。
崔柏修拿起竹箸,輕拈起一片魚肉,那魚肉至為薄透,一陣微風吹來,那如同紙張一般薄的魚肉竟隨著輕風,在崔柏修的筷頭飄拂起來。
崔柏修一臉享受地將那片魚鱠送入口中,隨後輕抿一口,魚肉已在口中化開。 伴隨著口水吞嚥,盡皆滑入腹中。
崔柏修又拿起桌上一小壇酒,倒入面前的一隻銀碗之中,隨後將酒罈推向陸見。酒罈上貼著一張紅紙,寫著“三也三齊”。卻正是上次崔柏修送他的那種酒。
陸見看著崔柏修端起銀碗,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卻既不動筷,也不倒酒,只是面色略帶疑惑地盯著崔柏修看。
“陸醫監,請。”崔柏修面上帶著幾分邪邪笑意,看著陸見。陸見遲疑著拿起竹箸,拈起一片魚鱠,一口抿下,那爽滑的口感,令他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讚歎了幾句。
“我這些庖廚之中,有一人是自長安來此,他有一門絕技,便是做這魚鱠。”崔柏修對陸見講述著,言語之中不乏炫耀之意。
“哦?願聞其詳。”陸見早就對這魚鱠心懷好奇之意,便出言問道。
“此人善使一柄半尺長的小刀,只用須臾光景,便可將一尾活魚去鱗、去髒,切成這薄片。此時你我口中這尾魚,雖然只剩魚頭與骨架,卻多半仍在砧板上活蹦亂跳呢。”
陸見聞言,心中卻是一驚。他早年便遊歷各處,倒也聽說過此等神乎其技地刀法,只是當時不信,認為他人在吹牛。此時聽崔柏修這麼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