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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珏沒動。
慕長軒暴躁起來。
他知道厲珏故意跟他耗，等下屬趕來。
這對他來說這極為不利。
“快！要不然我就捅死葉綿綿。”慕長軒大喝一聲，又在葉綿綿身上劃了一刀。
這次割得深，皮開肉綻傷口外翻。
葉綿綿疼得受不了，暈倒過去。
厲珏黑色眸中怒火在翻，聲音卻越發冷靜：“我說過，不要傷害她。”
“這樣好了，我跳下去，你放了她。”
慕長軒反倒是一愣：“你從48樓跳下去？”
“對！”
厲珏慢慢朝欄杆處靠近，慕長軒下意識的後退，哪怕厲珏為了葉綿綿的安危儘量跟他保持距離，他還是不放心。
厲珏走到欄杆處，站穩。
“你放了她，我現在就跳。”
“跳啊！”慕長軒激動的催促。
厲珏一條腿跨了過去，欄杆對他而言不算高。
只要再跨過去一條腿，他就真的完了。
下面黑不見底。
慕長軒眼神猩紅，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厲珏身上，真衝上去親自送他一程。
然後再把葉綿綿扔下去，讓他們這對賤人九泉相聚。
慕長軒興奮地全身都在抖，催促：“跳啊！”
“嘭！”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慕長軒眉心中彈，整個人不受控地後仰。
厲珏鬆了一口氣，那人總算趕到了，不枉費他赤身裸體跟慕長軒拖延時間。
只是他沒想到慕長軒那麼歹毒，哪怕中彈，腦漿迸裂，在後倒墜樓的一剎，手臂依舊緊緊勒著葉綿綿，想讓她陪葬。
厲珏睚眥欲裂，大喊葉綿綿的名字飛撲過去，千鈞一髮之際，抓住葉綿綿的腳踝。
慕長軒從高樓墜下，直到厲珏吃力地把葉綿綿從圍欄外拽回來，地上才傳來沉悶的聲響，像巨大的西瓜落地。
聲音又脆又悶。
矛盾的和諧。
“綿綿！”厲珏抱著昏迷的人要往醫院跑，門內藏在暗處的男人走了出來，脫下自己的外套：“你好歹是三爺，顧及下自己的形象。”
他把衣服披在厲珏身上，讓開位置方便厲珏離開。
男人個子很高，身形粗狂，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彷彿一拳就能打死一頭牛。
他走到天台，一腳把暗處直播的手機踩碎。
粗糲的大手摸了把幾乎光頭的板寸，眉頭的刀疤在月色下越發狠厲，生生劈開臉上的剛毅和正義。
“傻逼玩意兒，直播是有門檻的。還脫褲子，脫衣服都過不了審，就這智商還跟厲珏鬥！”
*
傷口算不得多深，醫生做了簡單包紮，開了些消炎藥就讓他們回家。
葉綿綿受到驚嚇，哪怕回到錦園，人也渾渾噩噩。
厲珏守著她，直到她吃下安定睡著才去書房。
阿八和小刀在裡面等候已久。
“沒鬧出什麼風浪，除了咱們幾個，今晚的事沒人知道。”
“雲頂大廈頂樓藏了炸彈，我們趕過去時倒計時已經啟動，沒剩下多少時間了。可能連慕長軒自己都不知道炸彈的事，他也被利用了。”
“厲琛是個會算計的，慕長軒若能速戰速決，炸彈就為慕長軒準備的，免去厲琛的後顧之憂。若三爺用拖字訣，那麼炸彈就是為三爺準備的。真歹毒啊！”
厲珏細細聽他們彙報，手指在茶杯上來回摩挲。
今晚的事簡單概括——厲琛的借刀殺人計。
厲珏放下茶杯，身子後仰，他的仇人太多，豈止慕長軒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