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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潑皮詫異的目光,李大狗表情自然轉身往城東而去。
打算在樂居客棧入住,其後找人打聽更多詳細情況,吳承道就是個很不錯的選擇,那老不羞的耳聰目明,混跡酒樓勾欄,多半能聽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就是起步價太貴,遠沒有潑皮浪蕩子好糊弄,幾枚銅錢打發過去,屁也不敢放一個。
踏過幾條熟悉街巷,遠遠看見樂居客棧門口兩邊,長杆挑起的六稜皮質燈籠,上面寫有樂行安居四字。
走得近些,便看見那個戴著小帽的年輕夥計,無精打采坐在門檻上發呆。在他印象之中,這個年輕夥計,一直是個機靈活潑,熱心開朗的人。
似這種對工作不上心的狀態,應是少有的事,不過看到對方沒出什麼意外,總歸是件好事。
直到他在門前停下,順著朱權的目光,看到寬大門框上有兩個深深的掌印,夥計朱權才回過神來。
趕忙鞠躬賠笑道:“客官,您來啦,不好意思小的眼拙,未能早些出來迎接,還請客官見諒。”
雖然李大狗外貌普通,很難讓人見一面就記住長相,朱權卻能清楚記得他的衣著,從頭巾衣物再到鞋子,都是他精心挑選的。
何況那塊印象深刻的碎銀子,和百二十文的打賞,也是少有的事情。
李大狗擺了擺手,笑道:“無妨,客棧還有空房嗎?”
朱權臉上笑容停頓,有些為難道:“空房還有很多,只是……”
李大狗目光掠過門框掌印,看向冷清的庭院,好奇道:“有什麼難處嗎?要是為難,我另找他地就是。”
“多謝客官體諒,確實有些難處,店裡的客房都被一位公子包圓了,雖然有些空餘,小店也無法讓客官入住,實在抱歉得很。”換了其他人,朱權自然不會解釋這麼詳細,只需告訴對方客棧已滿。
若有不識趣的,自有楊左出面,好叫對方知道什麼是先來後到,門框上被一雙鐵掌拍下的兩個掌印,就是最有力的說明。
只是李大狗待人和善,不像其他武人一般,盛氣凌人,朱權這才說的多些。
“哦,這麼霸道嗎?是哪家公子?”李大狗輕聲嘀咕一句,也沒期望對方回答。
朱權往裡面瞧了一眼,見樓上有中年男子望向這邊,咳嗽一聲,回過頭道:“客官,城裡其他幾家客棧,大多也是這種情況,小的建議您找個本地人借宿一段時間,只是花費需要多些。”
言罷,使個眼色,小聲道:“聽說是寧州府晏家,一共十人。”
李大狗點了點頭,收下對方好意,突然問道:“小二哥,你叫什麼名字?”
朱權微微一愣,他在這裡當跑堂小二已經三年有餘,被客人詢問自己名字還是頭一回,莫名有些羞赧,遲疑兩息,回道:“小的叫朱權。”
李大狗由衷讚道:“朱紫權貴,是個好名字。”
朱權在他臉上沒有看到任何戲謔之意,羞赧之心稍稍淡去,“賤名不足掛齒,讓客官見笑了。”
年輕人臉皮薄,李大狗也能理解,說出“朱紫權貴”四字後,他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只好輕笑道:“沒什麼好見笑的,這本是尊父母對你的疼愛之心,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就不算辱沒了這個名字。”
李大狗頗為無奈,如果因為階層低,朱權兩字就有什麼可見笑的地方,那自己的名字釘在恥辱柱上,都是恥辱柱的恥辱。
內心琢磨著,要不要自己改個名字,只是“李大狗”本身的爹孃多半在世,貿然改名多少有些不符合當前社會倫理。
他本不是個特行獨立的人,打算找機會見過兩位老人,再做此事。
朱權內心感動,湧起一股熱意,脫口問道:“客官叫什麼名字?需要我介紹住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