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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服務生伸手朝一邊示意一下，率先往前走過去引路，等著身後的人跟上了又繼續往前走去。

齊景雲跟著服務生走在後面，心頭卻更為詫異。他記得牡丹亭是餐廳裡的雅座，比之普通消費還要貴一些，且還有最低消費標準。顧言之這樣一頓飯消費下來大概兩三個月的生活費都得給掏空了吧？

等到後面進了牡丹亭，看著桌上擺著的滿滿一桌的菜色，齊景雲就更不淡定了。燕窩、魚翅、每一道菜雖然都是他愛吃的口味，但同樣代表著昂貴的價格，看得人心驚膽顫。

齊景雲頭一回覺得自家餐廳的菜色價格訂的也太高了點！這吃一頓下來還不得傾家蕩產了！！

趁著坐下的空當，齊景雲偷偷瞄了一眼身旁面色淡然的人，心頭卻怎麼也淡定不了。

這大概是他吃過的最不淡定最艱難的一頓飯了，這傻子點菜前到底有沒有研究過選單啊啊啊啊啊！就算是普通餐廳這些東西也足夠昂貴了，不能單單因為是他喜歡的口味就胡亂點一通啊啊啊啊啊！

齊景雲簡直如坐針氈，看著滿桌的菜色都像是一張張黑洞洞的血盆大口，要吸乾了所有的人血那樣的存在，連讓他拿起筷子的勇氣都沒有。

“怎麼不吃？”顧言之夾了一筷子佛跳牆在他碗裡，見他坐著不動，不由道，“是不是菜色不合你口味？點餐前也沒先問問你喜歡吃什麼，你看看有想要吃點什麼，再讓服務生加幾個菜？”

還點？！！

齊景雲心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面上裝作不經意的道：“挺好的。只是沒想到你點的菜竟然這樣合我的口味，看來沒少做功課啊。”

說著，他拿起筷子將顧言之夾的菜挑起來放進嘴裡嚼吧幾下嚥下肚，而後又去夾了一筷獅子頭，頓了頓，反手放進對方碗裡，“吃吧。”

短短兩個字，卻彷彿包含了千言萬語，語氣更是沉重的像是在送斷頭飯。引得顧言之看了他好幾眼才伸筷子將菜喂進嘴裡，他總覺得今天中午唐糖整個人都有些怪怪的，但細看又好像並沒有哪裡不對勁，他只當是自己想多了，只得按捺住這種奇怪的想法埋頭吃飯。

只是越到後面這種不對勁的感覺就越來越明顯，比如明明食量並不特別大的唐糖今天卻感覺像是特別餓似的，餐桌上一半的飯菜都進了他的肚子，而他似乎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讓他懷疑是不是早上其實並沒吃飽？再比如，唐糖每挑一筷子菜臉上都會露出一種又痛惜又痛快的表情，嚥下肚後又是一臉的如釋重負，好像完成了什麼重要的任務似的。再比如，給他夾菜的時候，他也總是一臉的欲言又止，好像還有些憐惜？讓他莫名有種自己非常可憐的錯覺

一頓飯就在這種莫名詭異的氣氛中吃完，看著一桌子滿滿的八個菜竟然只剩了個配料底，顧言之再一次覺著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的估算錯了對方的飯量。

他側頭看向齊景雲，“要不，再加個菜？”

頭一回吃飯撐到快吐了的齊景雲：“”他現在都不敢開口說話，生怕一開口頂到嗓子眼的飯菜都能吐出來。

這特麼也是忒拼了。他還是頭一回幹這樣荒唐的事情！說出去誰信？！

還特麼吃！齊景雲怨念的看了始作俑者一眼，連搖頭都不敢動作太大，慢吞吞的道，“飽了。”

顧言之：“那我叫服務員買單了？”

齊景雲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以示回應。

顧言之按響服務鈴，沒一會兒服務生便過來了。

齊景雲就見顧言之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遞過去，正是他早上看見的那張黑卡。他忍不住一愣，然後眼睜睜看著服務員接過黑卡刷完，而後顧言之在小票上籤上顧言之三個大字。

齊景雲：“”

那卡還真是顧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