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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雖心知肚明他又在欺負人,卻又不能表現出自己知道他是扯了謊後倒打一耙。
今晚格外悶熱,與他貼在一起半晌,解酒藥發揮了效用,酒意都發了出來,此刻從上至下汗津津的,玲瓏咬咬牙,默默抹了把鬢邊跟了上去。
今夜霍文公飲得酩酊大醉,被霍夫人著人抬回了正房,西廂房此時連燈籠都沒燃,唯有蟬鳴和著黏膩的夏風蕩在耳畔。
經過幾日斡旋,本就對玲瓏有些好感的霍文公眼下對她更是多了幾分信任。
霍玉瑤嬌氣得很,霍夫人威壓之下,他也不敢對其他庶出的子女多投以關切,如今得了個謙順、端莊、嫻靜、聰慧識趣,又對穩固地位有助益的“嫡女”,也願意與玲瓏多說說話。
週二孃的好手藝成了玲瓏的敲門磚,玲瓏篤定霍文公被分封至此,已多年不曾嘗過雍國各地的風俗小點,便著週二娘做了好些去送與了霍文公。
霍文公白日裡基本都在西廂書房中待著,玲瓏也就藉此機會得以進了回西廂。
玲瓏記性好,熟門熟路的帶著邱瑾瑜繞過守衛順著後牆摸了進去。
行至一間屋後時,玲瓏數了數屋子的間數,同邱瑾瑜說道。
“王爺,這扇窗應就是書房了。”
邱瑾瑜看這些房子長得都一樣,夜色濃厚之下,有些驚異於玲瓏幾日間竟能記得這般準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摸出了靴後暗藏的匕首,順著窗縫劃了進去,不留痕跡的撬起了窗。
“咱們夫妻二人,如今也算是什麼下作勾當都幹得了,往後若不做這南梟王爺王妃了,或可佔山紮寨,做點坑蒙拐騙、雞鳴狗盜的營生。”
玲瓏莞爾,邊看他撬窗栓邊言。
“王爺若有朝一日失了勢,倒也不用淪落至做了山大王,王爺唱戲也頗有天賦,屆時搭個草臺班子接著唱也可。”
邱瑾瑜側著右耳聽著窗栓響動,左耳聽著她揶揄,見這話題勾起了她興味,又順著說了下去。
“也成,你唱旦角,本王唱生角。”
玲瓏抿著唇,狡黠一笑。
“王爺唱丑角應也是在行的。”
丑角在戲中多為插科打諢,滑稽鬧笑為主,邱瑾瑜舔了舔腮肉剛要回嘴,就聽見窗內一聲脆響,栓脫了。
五指輕推,兩片窗緩緩開啟,邱瑾瑜單手拄著窗欞翻身一躍,又回頭衝玲瓏攤開雙臂。
“過來,本王抱你。”
玲瓏剛才被他揩了油,這會還熱得很,自己輕盈一跳坐上了窗框,無視了邱瑾瑜伸過來的兩臂。
“多謝王爺,妾身自己可以。”
邱瑾瑜訕訕收回手睨了抬起兩腿轉身又穩穩落了地的女人,暗嘖了一聲,還挺靈巧。
只不過翻窗進來之後,玲瓏一時有些不知從何下手。
西廂中未燃燈,藉著月色光亮尋個路還成,若要找東西是決計看不清楚的。
她到底還是個貴養出來的皇太子,雖然頭腦快,心思多,但還是缺些經驗。
邱瑾瑜自懷中摸出個火摺子,開啟竹筒上的冒蓋輕輕一吹,黯滅的紅瞬時再度躍起,簇成了一團火。
“從前行軍時養的習慣,火摺子與匕首離不得身。”
“府中守備,大概多久巡視一圈?”
玲瓏低頭忖了一會。
“約摸半個多時辰。”
邱瑾瑜點點頭:“找吧,若真有人來了,郭昂他們會提前打訊號的。”
他負責照亮,玲瓏負責翻動書架和案上的書本手札,兩人翻找了好一會兒,也沒尋著什麼可疑的東西。
玲瓏仔細審視起屋中陳設佈局,剛才順著屋外牆角摸索過來,總覺著哪裡不對頭。
“王爺,你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