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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將至之時,可知可念會翻身了。
只是乍暖還寒,捂得又厚,動作便笨拙又努力,可愛極了。
奶母們養得很細心,甚至比我這親母后都更上心一些,我便得以騰出了更多的時間,操心宮中瑣事。
元宵節剛過,林宜妃癱瘓在床的爹爹便永遠地閉上了眼,她難過不已,我和江知栩便特允其回家奔喪,省親。
外省道遠,守孝時長,她大約數月才能回,宮中暫無那寫詩的女酒鬼,便又冷清了一些。
但依然是歲月靜好,氤氳如歌的。
端太妃也常常感嘆,說後宮無硝煙,這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
春太妃只會痴痴地笑,常嬤嬤便說是聖上治世有方,皇后仁慈,說得我自己都不太好意思了。
其實這期間,也有大臣頻頻建議充盈後宮,好像自古規矩如此,江知栩也必要如此。
但江知栩未允,並強勢著說此事以後都不必再議。
臣子也不敢再提。
我雖有擔心,但卻心覺暖之。
這期間,陸乘淵也完成護送和親之任,重回大遼。
他依舊任暗衛司長之職,我有日去未央宮時碰到了,看到還愣住了,覺得他此去歸來,較之前滄桑了許多,連眉宇間的冷韌也不在了。
我問她一路可平安?
他會說娘娘不必擔心,吉寧公主已安全送到。
我說那便好,問他吉寧到北國時可否適應?
他低頭看了眼初春未及消融的殘雪,說北國很冷,但公主無懼。
還說北國君王是親自迎接的,他遙遙地看見那君王伸出手,牽過公主,算得上君子。
我聽完,覺得心安許多。
自此後,與陸乘淵的交集也淺了。
無事的時候,我便還是整日抄經,或者畫畫,畫冬雪消融,畫初春新枝,畫宮中的歲月……
宮裡的景緻畫膩了,就畫宮外的,只是想象終究靠不住,宮外景我不懂,下筆便容易卡頓,畫著畫著就畫不下去了。
我便懊惱地託著腮幫子,憂思感傷,連江知栩站在身後都無從察覺。
他只看了看我筆下的山水田園,小徑炊煙,便能猜出我心中所有的惆悵,說早兒被困這兒已有十二年了啊。
是啊,十二年,從五歲的無辜稚童,到如今已為人母后。
這十二年,我早習慣了這偌大的宮宇,忘了宮外模樣,不知鬧市街巷裡有沒有話本中那羞紅了臉的郎情妾意,竹籬茅舍裡有沒有那晴朗明晰的雞犬之聲。
便悠悠地說:“是啊,好想看看宮外的世界啊,不知……皇上?”
我可當真是後知後覺之人,話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身後有人,且竟是江知栩。
我倏地轉身,欲跪下請安時,又不知靠得太近,竟一把撞進他懷中,腰也被他順勢攬住。
於是……羞紅臉之人,一下子變成了我。
“是朕,”面前的江知栩柔聲道:“你我都相識相知十二年了,早兒何時才能不在朕面前驚慌呢?”
我抬起頭,倏地迎上他那一汪清泉似好看的眸,一瞬間慌亂更盛了。
這麼多年,我每次見他都是如此,心慌慌的,亂亂的,也不知在慌什麼,亂什麼。
反正就是撲通撲通,根本控制不住。
連生了可知、可念,也控制不住。
“臣妾……嗯……皇上……啊……”我又語無倫次起來。
誰知,他竟沒有責怪,而是神往地望向窗外,告訴我:“兩年後,朕帶早兒出宮如何?”
“啊?”我有些懵。
“等可知、可念大一些,等朕這兩年,將朝堂之事盡數扶上正軌,我們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