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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修改了浮塗珏?&rdo;良久御遙彎了彎嘴角,臉上浮現出一點不真實的笑意,&ldo;本君且問你,離合可知本君情歸浮塗珏之事?可知本君名字之畔已有桑澤相伴!&rdo;
&ldo;知道!改珏之時,司音之神亦在臣□□側!&rdo;
&ldo;好……很好……我再問你,桑澤可看過浮塗珏?&rdo;
仟宿閉著雙眼,遂而緩緩睜開:&ldo;看過。遺玉三千歲遊歷八荒,範林口被避金兕所欺,為桑澤殿下和碧清所救。未報救命之恩,便幫他們看了珏上婚配之人。可是桑澤殿下卻以元神進入浮塗珏,看了個仔細。&rdo;
&ldo;所以,他三千歲來巫山,並不是因為他是天定的下一任司戰之神,奉姑逢之命受本君栽培。而是他自己,問情而來?&rdo;御遙問道,又好似自語。
而記憶裡,有些話卻洶湧著盤旋而來。
&ldo;那麼我愛你,你知不知道?&ldo;&rdo;
&ldo;三千歲來巫山見你,就是為了愛你,你又知不知道?&rdo;
那一年,桑澤八尾化赤,靠在她懷裡,強撐著一口氣,鼓足了勇氣問她?
而她,她說:&ldo;我知道的遠比你知道的多,可是我們之間,隔著的除了時光,還有天道!&rdo;
其實她知道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不知少年因何而來!不知那個男子從幼時起便開始愛她。她知道的是如何保住自己性命,知道的是如何完成自己的使命,她知道的都是她自己……
她因他是自己的取代者,防他,拒他,甚至想殺他;因他是下一代司戰之神,磨練他,栽培他,庇佑他。
卻到底在相伴的時光裡,滋生出情愫。
可是這些尚未遇見陽光的情,尚未飲過雨露的愛,在即將結出果實的那一刻,又被人生生剪去。
空氣中有長久的靜默。御遙只是看著仟宿,彷彿要將她看穿一般,最終於夾雜著一分倦意的聲音想起:&ldo;去蒼梧之野領罰吧!&rdo;
御遙站起身來,走近仟宿:&ldo;你少時便心軟,經不起人磋磨,譬如姑逢與明曇,明明有緣無份。你憐憫他們,便化了一個假的浮塗珏告訴他們可以修成正果。到底還是錯了,偏偏還滋生了明曇的執念。生生毀了你自己的道行。本君自不與你計較,但是天道神諭都不會饒恕你。&rdo;
御遙沒有再看她,拂袖離去。然而只聽&ldo;轟&rdo;的一聲,待轉過身來,浮塗珏已碎成兩半,亦是仟宿的元神,裂成了兩半。
御遙沒有再往前走一步,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女子仰面倒下去,到底她還是從她的嘴型中讀出了她最後的話語。
她說:&ldo;聖上,對不起!&rdo;
御遙如扇翼般的眉睫幾經忽顫,才道:&ldo;本君沒有怪你,只是天道輪迴,需要你自己擔著!&rdo;
仟宿看著御遙元神飄去,直至消失。
即將神形俱滅的她,臉上露出這萬餘年來,從未有過的舒心笑容。
她的聖上,她從小陪侍的君主,便是知曉了真相,亦不曾怪她。到最後為防她受天道懲罰,還在幫她,想要從蒼梧之野的刑罰裡,消一消她的罪孽。
如此,她便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灰飛煙滅的最後一刻,她有憾卻不悔。
當日私下改珏,並非只是遂了司音之神的念想,亦非報恩。不過是,她從淄河處知曉了御遙和桑澤的命格,不想他們來日苦痛糾纏。
只是到底,誰也沒有逃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