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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雪壽數已無多少。想到十樣錦的毒,因他而起,如今還因他的飛花凝霜削掉了胳膊。
薛凝低下了頭,心中懊悔不已,嘴唇微張,“那你,還有多久可活?”
宋真雪苦笑,“不到三年……”
命運像是給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薛凝動了動唇,卻什麼也沒說。
“說這些做什麼。”宋真雪眼底悲涼像是沁了一層霧氣。
“如今別說那些傷心事,我讓崔文去備下酒席,今晚咱們喝個痛快!”崔恆坐了下來,眼神落到薛凝身上。
傅玄拉走了李遂,找了間空屋,崔文拿來了包紮傷口的工具。
“你倒是個不覺痛的,手掌心是說割就割,你再狠點,半隻手得削飛了去。”傅玄低著頭,替他擦手。
帕子浸了酒,小心翼翼擦在傷口邊緣,很輕,生怕弄疼了他。
“傅蘭燼,你怎麼娘們唧唧的,這點傷不礙事。”李遂見他這樣,只覺得心裡發毛,他當是憋了坨大的。
傅玄手中勁道加重,酒浸進了傷口裡,火辣辣的發痛,似暗湧激流,誤了春秋。
“你不是不怕痛麼?表情那麼猙獰做什麼。”傅玄並未抬頭,卻將他此刻表情都估摸出來,手上鬆了勁,輕輕擦拭,“可真是個小騙子,偷了我的師,就要承我的情,做我的……”
傅玄止住了嘴,笑得很乖,“算了,以後來說也不遲。”
李遂覺得心煩意亂,他低著頭,脖頸被衣領磨了粉,他眼神落下,彷彿能從衣領口一路向下,將傅玄看個精光,舔了舔唇,覺得口乾舌燥。
傅玄仰頭,臉上露著壞,恰好與他四目相對,“我脖子好看麼?”
李遂別開臉,“不好看。”
“那你見過更好看的?”傅玄像條蛇攀了上來,李遂往後仰,頭撞在椅子上,吃痛哼哼。
“當然……”沒有,李遂又不是變態,怎麼會注意到別人的脖頸好不好看,但嘴上不認。
傅玄笑得肆意,目光灼灼映在他眼上,含情眼,奪心目,他湊近了些,“你說話時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我,旁人都是亂瞟,就你裝得那叫一個真情實意,還說不是說謊。不過沒關係,你若是看了更好看的脖頸,記得跟我說一聲,我砍下來,邀你共賞。”
話裡帶著笑,帶著佔有慾,要將他束高閣,藏金嬌,萬里孤寂,只看他一人風光。
李遂手摸上他脖頸,嘴貼著他耳朵,撥出一口熱氣,嗤笑出聲,“你這個樣子,當是怕了。”
傅玄攥住他的手,就跪壓下來,抵住了他的腿,“你當與我同謀,不死不休。”
唇音相纏,心上八百秋,來勢洶洶。
“欲圖千金裘,與狐謀其皮。”李遂口齒髮聲,被死死堵住。
傅玄額頭抵住李遂下頜,摩挲著那寸白,“你要我如何。”
世人皆是愛他那張皮,悸動於他衣袍下的旖旎,哪有什麼真心,皆是算計,“你莫思量我,心不同,兩相仇,要成空。”
傅玄手上白綾繞,纏住他的傷,繫了個好看的長生結,身上力道鬆脫,李遂呼吸都順暢了幾分。
“日子還長著呢,咱們慢慢來。”傅玄眼神透著冷,推開門,走了。
李遂手撐著地,隱露苦笑,身上揹負李家人數千條性命,他怎敢安逸?怎敢同謀?
一路走來,皆是燈下黑,哪有什麼光亮,若是有,便是觸不可及的月亮,他太髒,怎敢讓月光照在自己身上。
他緩緩站起身,整理凌亂的衫,虛離站在門口,倚靠在門框上,眼神戲謔,“我還沒見過他這般狂,李問道啊,你完了。”
“我沒完,誰認真了誰才是真完了。”李遂跨過門檻,頓住腳,“你問我的事,我如今還沒摸出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