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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娘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丟人現眼了。
蕭重玄怎麼跟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出現在她身後?
平日裡,她跟隨南廷玉走在隊伍的正中間,神弓隊跟在後面,幾百人一同下船,烏泱泱一片,是故她和蕭重玄雖都在隊伍裡,可卻很少相見,更沒有像如今這般只隔著三步遠的距離。
近到,她能聽到他的腳步聲,甚至是他的呼吸聲。
蕭重玄的腳步隨著她的腳步而動,保持著相同頻率,其他神弓隊的人見他慢了速度,便也都跟著放緩速度,走在後面。
鬱娘大抵是有些緊張,上船時,腳步竟不穩,差點兒摔倒,幸好身後一支堅硬的箭矢及時伸過來,在她腰下一抬,幫她穩住了身子。
她藉著箭矢站穩身體,向蕭重玄的方向福身,小聲道:“多謝蕭副將。”
蕭重玄聲音隨著江風拂過她耳邊:“舉手之勞罷了。”
二人之間剋制而疏離,沒再多說話,進了龍船,各自而去,像是再普通不過的陌生人。
回到房間,鬱娘臉頰還是羞得一片滾燙,那層薄薄的麵皮怎麼也涼不下來,她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臉頰,在心中無聲祈禱蕭重玄沒聽到她說的那些矯揉造作的話。
不過轉眼又想,即使這一次沒聽到,但蕭重玄也早就從旁人口裡聽到其他的話了,且聽到的還都是更為離譜和誇張的話。
思及此,她臉頰上的溫度,一點點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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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神弓隊幾人結伴而行,待看到鬱娘身影遠去,兩個士兵忍不住小聲聊著話。
“太子這位妾室長得真好看,難怪能處處壓宣姑娘一頭。”
“長得不好看的話,太子怎麼會將她寵得這般無法無天?”
“哈哈哈……說的也是,早些年在蘭西時曾聽聞太子不近女色,如今一看英雄還是難過美人關……”
說到這,有士兵看向蕭重玄,打趣道:“蕭副將,你覺得這位太子奉儀如何?”這士兵本來是想問鬱娘和蕭重玄的亡妻相比如何,思量了下,怕過於唐突,於是委婉問之。
在神弓隊,人人皆知蕭重玄對亡妻感情深厚,為此還拒絕了老蘭西王的賜婚。眾人遂猜測他這位亡妻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不然何至於香消玉殞,還能將蕭重玄迷得七葷八素。
有好事者趁著蕭重玄喝醉,打探他亡妻的容貌。
他只文縐縐唸了句詩——“笑顏如花綻,玉音婉轉流。”
此刻,蕭重玄一愣,聽到士兵的問話下意識開口:“笑顏如花綻,玉音婉轉流。”
“啊?”
幾個士兵目瞪口呆,這話怎麼和形容他亡妻的話一模一樣?
回到房間,蕭重玄將手中的箭矢置放在案几上,他坐到椅子上,眼神一瞬不瞬看著面前的箭矢。
許久,不知想到什麼,眼中浮起淡淡的笑。
這段時間,他雖沒有出現在鬱孃的面前,卻一直在暗中注意她,她跟別人吵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到了,沒想到她現在性子變化這麼大,與以前截然不同。
嘴皮子變得很利索,有苦不受,有罵不忍,想怎麼來就怎麼來,不管男女老少都沒在她身上討到便宜。
而太子殿下也很寵她,由著她行事。
她似乎真的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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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回罵了一圈人,眾人似乎都察覺到鬱娘變得不好惹,沒再到她跟前陰陽怪氣。她得了空閒,在屋裡翻看醫書,查詢關於癘障的記錄。
只是可惜,醫書上很少記錄醫治癘障的法子,解決癘障大都是靠隔開染疾之人,直至人死疫消。
不知道延陵城現在是什麼情況,南廷玉那邊沒有訊息傳來,龍船上人心惶惶,不到三步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