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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蘭:“鬱娘子,你若是想要點長明燈,可以叫上我一起,我也想為兄長和父親祈福。”
鬱娘收回思緒:“好。”
二人又聊了些話,結伴回去。
惠嫻皇后雖免了鬱娘晨間誦經一事,但下午還要在藏經閣抄書,鬱娘早早過去。
抄至一半,她身子又有些不舒服,忍不住乾嘔起來,儘管將聲音壓得很輕,卻還是在落針可聞的藏經閣內顯得格外突兀。
惠嫻皇后停下手中毛筆,眼神溫和望著她:“鬱娘子,你若是身子不舒服,今日抄經也免了吧。”
“皇后娘娘,我手中《華嚴經》第三部分還差幾十字,待我抄完再離開。”
惠嫻皇后點點頭:“嗯。”
鬱娘抄完經,輕手輕腳從邊上離開。
她走後,中途歇息時有婦人向惠嫻皇后奉承著話:“皇后娘娘,妾身見她孕吐如此厲害,想來肚子應該是個小皇孫。”
“是啊,我懷長子時,也是孕吐厲害,聽聞肚中若是懷的女兒便不會這般鬧騰。”
惠嫻皇后淡淡笑著:“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既是廷玉血脈,本宮都喜歡。”話鋒一轉,她又繼續道,“也算了了本宮一樁心事,免得外面總有流言蜚語,詆譭廷玉。”
幾個婦人自然聽到過這流言蜚語,相互對視一眼,隨即便附和道:“太子殿下人中龍鳳,這個話一看即知是詆譭。”
“是啊,如今殿下府中人有孕,謠言算是不攻自破。”
惠嫻皇后嘆口氣,佯裝無奈:“只怕悠悠之口難堵,還有人質疑。”
“這還要怎麼質疑?總不能把每個人都喊到長樂宮去看一眼吧,改明兒,我們就都到外面說說,把事兒傳開,看誰以後還敢質疑咱們大乾的儲君。”
“對對,就該這樣。”
……
婦人們的交談聲悉數落入到宣若薇耳朵中,宣若薇只覺得嗡嗡作響,耳朵疼,腦袋也疼。
即便知道鬱孃的孩子不會順利生下,但心中還是不舒服,像是一根刺扎進了肉裡,只要一想到鬱娘,一見到鬱娘,那根刺就會作祟,有一下沒一下的戳她。
不痛,但很膈應人。
這根刺即使將來被拔了,傷痕卻永遠也不會消散。
想到這,她忍不住攥緊手中狼毫,面前攤著的宣紙早已被墨水暈出大片墨漬。
宣母看了她一眼,輕拍著她的手臂,她緩過神,換了張乾淨的紙張,臉色恢復如常。
伽藍寺閉寺七日,不接待香客,他們這行人倒是能出入自由,不限行動。
鬱娘讓苗苗從外面找個郎中進來,叮囑要讓郎中扮作香客模樣。
苗苗聞言,心下茫然,也沒多問什麼,知道鬱娘這樣吩咐,那定是有緣由的。她得了話,立即出寺去找郎中,不到一個時辰,帶回一個喬裝打扮過的江湖郎中回來。
那郎中鬢髮鬍鬚皆白,上了年紀,模樣瞧著較為可靠。把脈片刻,郎中給出了和那兩位御醫相同的診脈結果。
“這位娘子,從脈象上來你的確是有身孕了,至少是已有身孕兩月有餘。”
“老先生,可我一個多月前還曾來過癸水。”
郎中猶疑解釋:“這脈象無誤,那上次便可能不是癸水,興許是出血。”
“出血?”
“嗯,孕早期胎兒尚不穩定,有可能會出血,你既已出現過這種情況,那平日裡便要萬分小心,謹慎安胎。”
鬱娘心不在焉點點頭,又問了些話,末了,問道:“那這孩子有無……什麼奇怪之處?”
郎中如實道:“胎兒尚未成型,現在還難以判斷是否有問題。”
鬱娘沒再作聲,低下頭,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