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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聞言,心下茫然,卻也下意識順從鬱孃的話,將藥倒進菖蒲盆栽中。
烏黑的藥汁滲進泥土中,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苗苗,你先去幫我把裴老先生喊過來,然後再向太子殿下……演一場戲。”
苗苗瞪大眼睛,一臉驚恐,擺著手拒絕道:“鬱娘子,你讓我去把裴老先生喊過來不是什麼問題,但是你讓我去太子殿下面前演戲,這跟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有什麼區別呀,我害怕。”
鬱娘笑道:“別慌,你過來。”
苗苗湊到鬱娘跟前。鬱娘壓低聲音,小聲吩咐著話。
議事閣。
南廷玉和沈平沙等幾位大臣此刻正在商討事宜,忽然聽到門外有聲音在哭泣,那聲音斷斷續續的,聽著很是可憐。
沈平沙等人面面相覷。
南廷玉聽出來這是苗苗的哭聲,不悅皺起眉,心道她哭什麼。旋即,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瞬間站起身,來不及同這幾位大臣說話,便大步走出去。
安公公見狀,立即跟在他身後離開。
議事閣前方是竹林,哭聲正是從竹林中傳過來的。
南廷玉走近,見到苗苗坐在石墩上抽鼻子,那身形瞧著快要把石墩子給壓塌了,場景很是滑稽。
他忍著不耐,上前斥責:“哭哭啼啼怎麼回事?”
“殿下,嗚嗚……鬱娘子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南廷玉立即轉身向寢殿而去,一邊走一邊道,“即是出事了,該來向孤稟告,你在這裡哭哭啼啼做什麼?”
“是鬱娘子不讓奴婢告訴殿下,說是殿下最近政務很忙,不願再拿自己的事情來叨擾殿下。”
南廷玉腳步一頓,眼色複雜,走至寢殿門口,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瞬間撲鼻而來。
這味道比鬱娘第一天受刑回來時還要濃重刺鼻。
他推門而入,見到殿中蘇子正端著一盆血水退出去:“怎麼回事?”
裴元清接過話:“方才鬱娘子的傷勢突然加重,血流不止……”
“不是早就已經止住血了?”
南廷玉沉著表情,掀開帳簾,望向床上的人。
鬱娘並未睡著,半邊張臉趴著,睫毛在輕輕顫動,她的臉色似乎比先前更蒼白了,薄薄的一張面板下,血管和青筋變得十分明顯。
霎時,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壓上南廷玉的心間。
裴元清:“今日鬱娘子喝下藥後,傷口突然血流不止,微臣覺得奇怪,仔細查了下這藥,發現藥裡多了兩副藥材,是臣的藥方子裡沒有的。”
“什麼藥材?”
“當歸和紅花。”頓了頓,裴元清繼續道,“這兩味藥材的功效是活血祛瘀,不利於傷口癒合。”
南廷玉眼中似有風雨滾動:“裴老先覺得是怎麼回事?”
裴元清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這兩味藥材不可能是我們軍醫苑師徒四人放進去的,那麼能接近藥材的,就只有苗苗。”
苗苗一聽到這話,嚇得兩腿直哆嗦,慌忙解釋:“殿下,裴老先生,奴婢絕對不會做任何事情傷害鬱娘子的!”
鬱娘這時咳嗽出聲,抓住南廷玉的一截袍子,向南廷玉搖搖頭:“殿下,這件事情應與苗苗無關,我信得過她。”
裴元清繼續道:“雖然這藥材最終是由苗苗經手,但苗苗在熬藥的時候,旁人也能趁她不注意將這兩味藥材放進去,這人雖然難查,不過範圍也不大,應是長樂宮裡的侍衛或者雜役。”
鬱娘又捂住心口,喃喃道:“咳咳,當歸和紅花不是一時之用,須得長久入藥,才能真正影響傷口癒合,那下藥之人現在身上或者房間裡一定還有剩餘的當歸和紅花。”
苗苗眼神瞬間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