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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人證已有,但物證尚不足,若只憑幾封信件來佐證祈風通敵,難以做到完美自洽。兒臣以為,只有將從章校宇手中騙走賑災糧款的六卜鬼逮捕歸案,查出錢款流向之地,才能完善祈風的罪證。”
章校宇供詞中便是他交友不慎,認識一名叫做六卜鬼的商人,那商人說是要助他建賑災營地、幫他看護糧款,然而糧款到六卜鬼手中後,糧草被一把火燒乾淨,錢財卻悉數捲走,六卜鬼從此銷聲匿跡。
這供詞漏洞百出,但偏偏有人信,起初便就這麼輕飄飄結了案子。
薊州城那些餓死的災民、四處逃荒的難民以及無處不在的苦厄,在卷宗上不過寥寥幾筆帶過,成為組成浩瀚歷史的隻言片語。
李慕清接過話:“臣贊同太子殿下的話,那六卜鬼未找到,糧款也始終未找到,證據不全,難以定案。”
鎮國公崔翟出聲反駁:“那章校宇自己不也招供了嗎?六卜鬼和祈風合作,將糧款騙走,用來鍛造兵器,支助匪賊!”這也是薊州城貪汙案得以重審的關鍵。
“可查獲的兵器才值多少?那糧款又是多少?”
“誰知道那剩下的糧款有沒有被分給匪賊和圖門人了?!”
眼見兩派又要吵起來,南筠之出聲阻止:“好了,多說無益,這事如今要儘快結案,越耽擱越丟我大乾的臉。”
“是。”
“退朝吧。”南筠之似乎不願浪費太多精力在這個案子上,他只關心結果,換言之,只關心丟不丟他的臉,丟不丟乾朝的臉。
眾人心道,要是一直查不出個所以然,那祈風怕是要落實這個罪名了,縱使可能是被誣陷的。
下了早朝後,李慕清向南廷玉而來,躬身行禮:“殿下,可要隨臣去刑部檢視章校宇的修書?”
南廷玉:“不了,按照規矩,孤須得繼續避嫌,孤相信李大人會明察秋毫、秉公執法。”
李慕清也未多做勸阻,聞言便行禮告退。
他找南廷玉,只是覺得南廷玉手裡一定還有證據,或者南廷玉一定知道些什麼事情,但南廷玉偏偏做出一副“獨善其身”的姿態。
還有朝臣想從南廷玉這裡套話,南廷玉並未和他們多做交流,只言要給惠嫻皇后請安,便先向常寧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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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嫻皇后將沉香片放進銅絲架上,聽到身後傳來宋嬤嬤的稟報聲。
“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她笑著蓋上爐蓋,爐內炭火柔緩,將沉香片的幽韻香氣徐徐炙烤出來,轉過身鬢間鳳釵輕動,身上穿的是正紅色宮裝,衣襟裙襬繡鳳羽圖紋,胸前則垂下一圈潔白珍珠裝飾,平添幾分端莊大氣。
“母后。”
“不必多禮,今日早朝可還順心?”
南廷玉點點頭:“尚可。”
“聽聞那章校宇自戕了?”
“嗯,不大礙事,他活著反而是個暗礁險灘,對我們有百害而無一利。他死了,姚家便不能隨意操控他,往後再難透過他那張嘴做文章了。”
章校宇之死,是他的計劃之一,他讓人暗中向姚文遠散佈訊息,說是章校宇已有投誠之意,再放出些章校宇同姚傢俬下達成的一二協議,便引得姚文遠方寸大亂,兵行險招,將人給殺了。
惠嫻皇后見南廷玉神色沉穩冷靜,心道,薊州城貪汙一案曲折跌宕,他卻始終臨危不亂,這般胸懷和膽魄,饒是讓浸淫後宮爭鬥多年的她,也不得不佩服。
她收起心中憂慮,又同南廷玉說了些家常話。
一刻鐘左右,南廷玉要離開,恰好遇到前來請安的三公主南廷婉。
南廷婉見到南廷玉,心中頓時歡喜不已:“皇兄,你今日怎地也在?”
南廷玉看她眉眼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