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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憶瀟。”羅述的聲音悶悶的。
她臉上的淚痕乾涸了,但眼神仍未聚焦,渙散著恍惚著,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要是真的在做夢……”她喃喃道,“就好了……”
黎憶瀟將她手裡的橘子拿過來,掰下一瓣直接遞到她嘴邊:“嚐嚐吧,或許嘴裡有點酸酸甜甜的味道,就沒那麼難受了。”
羅述搖搖頭:“不用,我沒胃口。”
黎憶瀟抿了抿唇,放下了。
她就這麼坐著,安安靜靜陪了羅述一小會兒,就起身準備離開了。
“等一下,”羅述仰頭看著她,“你回去後,如果沒有特別緊急的事,叮囑晏箏把他手上的傷處理了。”
黎憶瀟揚了揚嘴角:“好。”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這間診室裡又只剩下羅述一個人。醫生讓她在醫院裡待夠兩個小時再走,以防出現什麼沒檢查出來的後遺症,她仰臥在診室的病床上,最強烈的那陣悲痛過去之後,各種情緒漸次歸於平靜,大腦已經自主開始覆盤這一場爆炸。
她仍記得韓曦然最後說的那些話,關於爆炸,她分析的沒有錯,從宋羨己和宋敬予家發現的僅有的那麼少得可憐的線索,全都指向了空山福利院,太過巧合了。
可是事發前他們誰都沒有細想,更沒人猜到那座荒廢了不知多少輪春夏秋冬的教堂裡,藏著一枚炸彈。
那炸彈是誰裝的?是宋羨己還是宋敬予?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如果當時韓曦然沒有朝她走過來,那現在躺在殯儀館的人就是她了——他們到底想要誰的命?還是隻想威脅?
太多問題了,羅述感覺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她根本不敢把整套邏輯簡化,因為簡化到最後,就只有一句話——
宋敬予——張灼,想殺他們。
“你在空山教堂裝了炸彈?”
手裡的遊戲機傳出一聲“game over”,宋羨己才捨得抬起頭,看向站在旁邊面色不善的宋敬予。
“對啊,不是說要給他們送點小禮物嗎?搞到那玩意兒可費了我一番功夫,好在沒把我的教堂毀掉。”
他笑著垂下眼睛,看到宋敬予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拳頭,掌指關節泛著青白。
“哥,不過是死了個警察而已,既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又能讓他們亂一會兒陣腳,說不定那個姓羅的隊長還會因此消沉到沒法破案,”宋羨己挑著眉笑了一下,攤開手,“一石三鳥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宋敬予猛地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拽了起來。
他咬著牙,沉聲道:“我只答應你給他們一點威脅,沒說叫你殺人!”
“我殺人了嗎?”宋羨己露出個無辜的表情,“我只是裝了個小小的炸彈而已,炸彈是把一堵牆炸塌了,沒有躲開掉落的石板也能說是我的錯嗎?分明是那個女警沒有及時躲開呀。”
他嘴角一扯,扯出個標準的微笑,“再說了,就算殺人了又怎麼樣呢?又不是沒殺過。哥,你過的都是正常人的生活,可我是怎麼長大的你不清楚嗎?殺人對我來說,和吃飯喝水有什麼區別?”
“你!”宋敬予恨恨地盯著他,眼睛裡的怒火恨不得鑽出來把這個人燒死。
可宋羨己絲毫不害怕,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淡然地看著他的哥哥。
幾秒後,宋敬予驀地鬆開手,把他摔回椅子上。
宋羨己整了整皺巴巴的衣領,笑道:“哥,你以前對你的下屬們,也這麼暴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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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羅述回到市局。一推開辦公室的門,就察覺出了那股壓抑的氣氛,原本最愛嘰嘰喳喳說小話的幾個,臉上也沒了笑容,有的人眼眶還紅著,好幾個工位都空著。
鄒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