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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嶽峽。
天災南聿、鈺金兩洲交界處所在,當年天災造就此處陸沉所致,正因為天災浩劫,南聿洲北地一處神仙渡口人去樓空荒廢下來,讓陳景和崔英多走不少冤枉路。
陳景打坐一晚,前方十步之外就是落差幾百丈的海岸,波濤巨浪下方規律拍打,水汽裹挾怒吼直衝而上。
心境與巨浪相持,來往反覆比較高下。
一夜未平。
白天,神色略顯疲憊的陳景喊起酣睡一晚的崔英,帶她沿著海岸走動。
昨晚來時,兩人就察覺到附近有些許生人,陳景攔住了到處亂竄的崔英,免得節外生枝。
這會兒晴空萬里,“真相”一清二楚。
一眼過去,整個海岸線,每隔幾十上百步,就有人正在行祭拜、招魂舉動,無一例外。
有身著麻衣的窮苦老百姓,兩三口子跪坐一起,敘說人言與鬼聽。
也有一堆下人簇擁,手託旗鼓,靜肅兩邊,為首之人身穿喜慶紅衣,跪坐地上大聲哭號。
崔英曉得這熱鬧不能亂闖,主要是無席可吃,指著那些人道:“這該是榮歸故里。”
再走過一段路,看到兩名佩劍男子也在行祭拜,看那一身行頭,不是尋常人士,似乎覺察到有人,回頭看到兩個陌生人,沒有搭話,拱手致禮。
陳景怕人誤會,跟著行禮,馬上離開此處。
“小景,你看。”
陳景順著崔英指向,海上高空,有一艘神仙渡船,非是恢宏巨大,而是小巧玲瓏,船身寶光四溢,讓人一眼就可認定珍品無疑。
雖然離著有些遠,不過從船上散落出一些碎片不難猜測,應該是祭奠先人的紙錢了。
崔英腦殼遲鈍道:“還能這樣,果然是神仙中人做派。”
陳景則是抬頭看一圈四周地帶,依稀能辨認出幾位御空的修士散落在海峽地帶,該是那位里長口中的神仙老爺。
走到一處人少地方,陳景指著海上遠處,唏噓道:“我家原來應該是在某處地方,如今,什麼都沒了。”
一片汪洋而已。
陳景是被師父親手救出來的,親眼目睹家鄉消失不見。
陸沉。
對也不對。
並非如凡人見識中的沉入海中,而是一大片土地消失,無影無蹤,似乎那裡從未出現過。
可他這個活生生人,就是在那片土地上出生、長大。
或許所謂的“陸沉”,只存在修士口中,屬於一個無可奈何後妥協的事實。
陳景忍不住感慨道:“要不是師父,我就是有十條命,也逃不出來。即便沒有後邊的陸沉,早晚我也要餓死在家裡邊了。”
崔英挖完鼻孔,抽抽鼻子道:“老頭子也不早點兒過來,讓你受罪那麼久。”
陳景拍她腦袋一下,“亂講。要不是那時師父停留片刻,看到我的身影把我救出,你這會兒大概……大概就是首席弟子了。”
崔英琢磨一下,真要那樣,可不值得有啥高興的。
用土石擺出一個簡易祭臺,拿出準備了一路的香燭紙錢以及祭品,口中念道:“爹孃,孩兒來看你們了。”
傷心地,傷心事,香燭灼淚流,陳景淚眼矇矓。
最傷他心的,是他完全記不起阿爹的樣子,連記憶中最疼愛他的阿孃,面容也已經模糊。
崔英在一旁看著,心裡生出憂鬱,來回走動,乾脆過來跟著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陳景悲痛臉色明顯開始不悅,惱火道:“你又不是我媳婦,來磕頭做甚?”
崔英摸著腦門,鬱郁道:“反正我自個父母都不清楚,咱倆又是兄弟,既然是兄弟,你爹孃就是我爹孃,我磕幾個頭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