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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棠吸了戲鼻子,把地上許巍的cd歸類到一起,齊禮有很多許巍的專輯。
「如果一個人什麼都沒有得到過,那失不失去也無所謂。我見過光明是什麼樣,我不甘心……回到黑暗裡。」焦棠握著那些碎裂的cd,仰起頭看齊禮,幾乎是懇求,「再讓我待一段時間行不行?就一小段時間。」
燈光下,焦棠眼神真摯。
她這段時間很努力,從早到晚,不是練鼓就是練聲音,她不斷地調整自己去融入樂隊,她不甘心努力付諸東流。
她不甘心,她的人生如此,怎麼都掙不脫。
「距離比賽還有十幾個小時。」焦棠望著他,「十幾個小時夠我們去買樂器,夠我們參加比賽。這比賽不管走到哪裡,有多少收入獎金我都不要,我只是想往前再走一步。往後,我會主動離開樂隊,我不會再打擾你和宇哥。」最後一截菸灰悠悠揚揚地跌落到了廢墟里,齊禮看到角落處散著他的手稿。他有嘗試著寫歌,但沒有發過一首,全都堆在他的床底下。
床被掀了,稿子便散落出來。
「只要明天還沒來,我們還有希望。」焦棠還在爭取。
齊禮抽完了那支煙,他起身在窗臺上按滅了菸頭,推開窗戶把菸頭扔了出去。火光在空中劃過一道痕跡,墜落在黑暗裡。
更多的飛蛾沖了進來,撲向了那盞燈。
也有蚊子來湊熱鬧,爬到了焦棠的手臂上。齊禮覺得不管她不行,他從廢墟里扒出驅蚊水,走到焦棠面前沉默著給她噴驅蚊水。
齊禮噴驅蚊水的樣子很溫柔,焦棠鼻尖泛著紅,仰著頭看他的睫毛。
「哥。」焦棠學著席宇的樣子叫他,「還有希望的,真的,天還沒亮。」
這破地方是齊珩砸的,齊禮煩透了,他不想繼續下去了,他覺得就此結束也挺好。
焦棠用盡一切在拉他,拉他回到這個破破爛爛的世界。這麼長的夜,她不睡覺,跟著他,陪著他。
「手伸出來。」齊禮沒什麼力氣,語調倦懶,「我不是什麼好人。」
焦棠伸手到他面前,手背上果然咬了幾個蚊子包,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句,「你怎麼壞了?」
齊禮看著她,焦棠一眨不眨回望著他。
他們對視。
焦棠意識到自己話多了,心臟怦怦跳,可她的目光並沒有移開,她很堅定地看著齊禮,解釋道,「你才華橫溢,會彈琴會改編歌聲音獨一無二的好聽。你很善良,講義氣,對朋友好,誰說你不是好人?你不是好人誰是呢?」
清涼的味道在空氣飄蕩著,緩慢地融進熾熱的夏夜裡。
許久後,齊禮抬手狠狠揉了把她的頭,放下驅蚊水瓶子走回去撿起地上那沓手稿,又從床底下挖出ipad,螢幕還沒碎,他修長的手指伸到焦棠面前一晃,「走。」
焦棠順杆爬,馬上抓住了他的手指,汗津津的手指死死抓著他,熱乎乎地貼著他的面板,「去哪裡?」
齊禮垂眼注視著她的手指片刻,收攏手指牽著她走出那片廢墟,往樓下走,「我……寫了一首歌,去樓下找個能用的樂器,配出來給你聽聽。必須說好聽,敢說一個不字,我把你扔護城河裡,讓你見識見識我的低素質。」
第30章
齊禮睡了很長很長一覺,沒有做夢,世界漆黑一片。睜開眼時,太陽曬在半透光的窗簾上,白色的暖光滲進了房間,照著簡陋的房間輪廓。
空調風緩慢地吹,溫度不冷不熱。
他抬手搭在額頭上,遮住了那點光明。不用去看,身邊早就沒人了,焦棠離開的時候他知道,她凌晨走的。
七年前分手時齊禮沒鬧,他什麼都沒說,拖著行李箱就走了。他們之間沒有告別,他一直憋著這口氣,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