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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午的陽光下,閃出一個搖著摺扇的錦衣公子,魚九曾與對方有過一面之緣,只是當時沒有打招呼,便仔細瞅了幾眼。
這個錦衣公子長得挺拔俊朗,只是面板點黢黑,好似常年風餐露宿之人,身上一點蹁躚公子的柔弱之氣都沒有,大概也是個練家子。
錦衣公子合起扇子,拱手抱拳,輕聲道:“小仙師,在下鄱陽鏢局的少鏢頭於劍秋,有禮了。”
“在下魚,於公子直接稱呼為陳扶風便好。”
魚九輕身回了一禮,原本也想說出“魚九”這一稱呼,可想到“魚九”這個名字還在玄機賞金榜上,便索性用出了女先生當初賜給自己的這個名字,心道默唸以後我只能扶風這個名字了。
錦衣公子會心一笑,仔細打量了眼前少年和女童一眼,恭敬有加地說道:“原來是扶風仙師,叔父對貴宗向來推崇有加,今日有緣得見,實乃三生有幸,仙師這邊請。”
“有勞於公子了,實在愧不敢當。”
魚九雖然被看得有些不舒服,言語上卻沒有失禮,細看之下,發現這個名為於劍秋的公子,太陽穴鼓起,二目如電,看來也是一個常年習武之人。
這艘船樓之上,勁風凜凜,遠處的桅杆輕微地來回搖晃著,發出嘎吱吱的響聲,於劍秋並未帶著魚九走船艙內的旋梯,而是把魚九引至甲板上,轉頭淡然一笑,眼神中好似帶有幾分邪魅,對著三樓某處的挑廊揚手輕指。
“扶風仙師,請!”
這位錦衣公子擰身飛起,半空中使了個燕子抄水的功夫,動作快似狸貓,人影一晃便落在挑廊之上,他搖著手裡的摺扇,臉上似笑非笑,表情有些怪異,正目不轉睛地向下俯視。
此刻正值用飯的時候,在客船甲板上逗留喝西北風的人極少,船頭上只有兩個精壯的水手向外伸頭探腦,好像是在隨時檢視著風向,以及觀察江面上的動靜。
在這楚江之上,常有一些走水路運載木材的商船,他們將大量修整好的木材捆綁在貨船上,一路乘風破浪將巴蜀之地的良木運往各地,風急浪大時偶有幾個巨木失落,也並不稀罕。
失落的良木順著水流在江面上橫衝直撞,對於逆流而上的船舶來說,簡直猶如惡夢,故此客船上的瞭望臺與船頭的自然又有人望風放哨,他們有一個專有的名字,叫做碇手。
魚九自然明白對方的心思,眼前這位於公子,定是想試試自己的深淺了,畢竟自己只是穿著一件仙門的長袍而已,不足以令這位年輕氣盛的公子心服,對方這才略施小計,要眼見為實。
“好!”
少年仰頭笑了笑,用傳音入密的手段,將這個字吹入對方的耳間,那錦衣公子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臉色開始變得複雜起來。
最令其不解的是少年一把就將身旁的女童背起,移身踏步飛起,身影一閃便出現在三四丈之外,只是這方向好像是跑偏了。
少年的身影在空中一滯,表情卻是悠然自得,只是他的腳下已是滾滾的波濤,離著客船鉅艦足有兩丈遠,少年的影子竟在凌空踏步,錯失一步的話,便成了投江的短命鬼。
於劍秋被驚得臉色蒼白,緊捏著手中的摺扇,連呼吸都減緩了許多,空中的那個少年身影消失後,他頓時嚇的驚呼一聲,低聲喃喃自語:“這少年,莫不是墜江了吧!”
“於公子,你怎麼了?莫要驚慌。”
少年的聲音從於劍秋的背後傳來,後背也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饒是他行走江湖多年,此刻也被對方驚得三魂出竅,方才還沾沾自喜的狂傲之氣,頓時一掃而光。
“啊,仙師的身法,神出鬼沒,真是令人佩服!”
於劍秋轉身倒吸一口涼氣,原本就不白淨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再也不敢小瞧眼前的這個少年,終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