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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併被白耳血赤呼啦地咬下來,落進白耳狼的嘴裡,“嘎吱嘎吱”咀嚼後吞嚥下去了。
二禿子大聲慘叫,捂著自己的褲襠逃走,可沒跑出多遠便昏過去了。白耳狼望著他的背影,並沒有追過去結果了他,而是會合了狼孩,發出一聲長嗥,回下邊的巖洞巢穴去了。就這樣,胡家父子都被白耳狼做了,一死一廢。胡家滅了狼的家族,倖存的白耳又做了胡家,因果報應,自然界的法則。
事情就這麼結束了。該走的都走了,該留的都留下了。母狼家族的生活還要繼續,他們的故事還沒有結束。漫長的夏天也這麼熬過去了,從此再也沒有人類過來騷擾他們平靜的生活。
寒冷的嚴冬又來臨了。近來從北方罕騰格爾山那邊來了一隻年輕的小母狼,白耳跟它廝混上了,整日整夜在荒野上追逐,有時一連多日離開巢穴。它的另一種幸福生活即將開始了。狼孩默默地注視著他們,有時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那麼歡快。他有些寂寞。
這一天,白耳又走了。狼孩守著母狼,懶得到外邊去,無聊時他獨自往那長長的地下溶洞走探。這一次,他在溶洞的一個岔道里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一隻大蝙蝠正跟一個地上的不大的如蟲子般的小動物相鬥。說它是小動物也抬舉了它,身體才幾厘米長,頭部有點像馬蜂,嘴邊長著鬚子,胸肚上長著七八隻腳,形成節肢,前腹粗後腹細長,尾巴有個倒鉤往上撅挺著,它是拿這個當武器跟蝙蝠鬥。還真有效,那隻大蝙蝠畏懼它這上舉的倒鉤,幾次進攻都沒有得手,吱吱叫著。那個蟲子般的小東西跑起來也蠻迅速,閃避著自己的頭部,蝙蝠飛到哪方它就把尾鉤倒舉向哪兒,用屁股對敵。失去耐心的蝙蝠最終飛衝下來,倒是咬住了小東西的頭部,可自己也被它的尾鉤蜇了一下。小東西死了,可那蝙蝠也沒飛出多遠“吧唧”掉在地上,抽搐著死了。
狼孩好生奇怪,走過去,想揀起那個從未見過的小東西看一下它為什麼這麼厲害。他伸手抓那小東西的剎那間,又躥出另一個同樣的小東西狠狠蜇了一下他的手背。如針刺般的疼痛,氣得他一腳踩死了撅著尾巴跑的那小東西。這一下不好了,他的手背很快紅腫起來,身上也發熱了。他趕緊跑回巢穴,疼痛使他嗷嗷呻吟。老母狼爬過來,聞了聞舔了舔,頓時大驚失色地低嗥幾聲。經驗老到的它立刻知道,狼孩是被毒蠍子蜇了,如果是夏天的話,可找蠍子草嚼爛,塗在上邊能治好,可現在是冰天雪地的冬季,哪有什麼綠植物喲。老母狼急得在洞裡團團轉,伸出舌頭刷刷地舔那被蜇處,又舔那發燒後滾燙的狼孩臉頰。狼孩開始昏迷。老母狼一時突發奇想,把自己的尿撒塗在狼孩手背紅腫處,又把一隻黑蝙蝠的血漿塗在上邊。不知是狼孩身體強健,還是老母狼的偏方有了奇效,昏迷了幾天的狼孩居然活過來了。只是身體虛弱,燒還沒有退。
這一天,渾身又熱又渴的狼孩勉強支撐著自己,從巖洞內爬下來,踉踉蹌蹌走到向陽巖下的活水口子。
暖暖的背風向陽崖下,一兩米狹長的不結冰的活水口子在那裡翻著水花,旋轉著,形成深不可測的漩渦流向下游冰面下。足見在那冰封千里的河冰下,也隱藏著洶湧的驚濤駭浪,只是看不見而已。
狼孩跪蹲在活水口子的冰邊上,忍著頭昏腦漲,俯下頭去飲那凜冽涼爽的活水。突然,他在黑亮清澈的水面上看到了一個影子,一個披頭散髮、塌鼻毛臉、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影子。他奇怪這個半人半獸的怪物是誰,好像在哪裡見過,似曾相識,可又想不起來。接著他的眼睛有些模糊起來,頭腦也有些昏迷,似乎在水中又看見了那個“啊——啊——”的親人,還有那個漂亮的媽媽,威嚴的老拿鞭子抽他的男人……他們似乎都在向他招手,呼喚他回到他們那邊。他要回去嗎?幹嗎要回去呢?這裡多好啊……
“撲通”,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