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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是秦詩楓,衝她禮貌地微笑。
秦詩楓把東西放在櫃子上,把早餐盒開啟遞給程之逸。
“老師,您吃點東西。”秦詩楓依然保持著警校的習慣,會恭敬地喊程之逸“老師”。
程之逸接過之後,放在了一邊。沉默的空氣裡只剩下醫療裝置滴滴答答的聲音。
過了良久,秦詩楓才開口問:“程老師,今天來是想問您幾個問題,畢竟當時在會場內的人只有你們三個。”
三個人,一個重傷,一個死亡,的確除了程之逸,沒有別的選擇。
“嗯,你問吧!”程之逸站起身來,替秦詩楓倒了杯熱水,隨後把剛洗好的毛巾疊起來,開始替時鳴擦拭身子。
輪到秦詩楓開口的時候,卻又陷入了兩難之間。程之逸舉止輕柔又細緻地擦著時鳴的手臂,主動開口:“你那天帶時鳴來的路上,他應該和你說了我的計劃吧!八九不離十,我的確是想著把這個集團徹底暴露給警方,在你們之後趕到的警察是我讓唐燼報得警。在會場現場播放的影片也已經郵到了市局,而且不只是溫華,全國各地的公安都收到了這樣一份影片。”
秦詩楓有些詫異,她問:“您,您這樣做,是……”
她本想問為什麼,可發現好像這個問法很愚蠢。
程之逸已經恢復了往常的平靜,他淡然一笑又主動回答:“今年五月份的時候,我作為省廳特邀的專家加入一個專案。專案就是國際刑警交辦的核查有可能潛伏在天河市的神秘組織,因為我當時是受害人,又是後來的偵查研究員,所以會受邀。我以為看到了希望,可到了之後才發現,這像一個巨大的騙局,一切只是走一個過場。省廳立案偵查只是為了給上頭一個交代,當年國際刑警移交的案卷,那些所謂的專家連翻都沒有翻,我在那裡的作用更多是為他們解悶。”
秦詩楓頓時有些難過,她作為這個警察這個群體中的一員,也作為一個普通的受法律保護的公民,理解又心疼著程之逸的無奈:“所以您才選擇自己動手。”
時鳴說得不錯,不把事情鬧大,不會引起重視。只是他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程之逸解開時鳴病號服的扣子把人扶靠在自己肩頭,衣服褪至腰際,那傷口搐的白紗還清在滲著紅。他替他輕輕地擦著後背。
秦詩楓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假裝欣賞著窗外的風景。
程之逸繼續解釋:“我知道你和時鳴都在疑惑,程之逸是不是瘋了居然要拿上千人的性命開玩笑。”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依然沒有任何情緒,可秦詩楓卻說,“程老師,您,您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算不上什麼苦衷。”
程之逸開始坦言,把六年前的暗夜裡的秘辛一一鋪陳:“六年前,我不得不離開警校,那時候我的精神條件已經不允許我再上講臺了。從我開始任教之後,家裡的電腦,電視經常會被遠端控制,會忽然開始播放我爸媽和奶奶被他們殺害的過程。那時候一到晚上我會被噩夢驚醒,然後不敢再睡。我甚至不敢回家,把學校宿舍的所有電腦,電視,有顯示屏的東西都扔掉,可依然逃不脫。有一天晚上一個人走在地鐵裡,兩邊的螢幕也會忽然出現那些畫面,他們在告訴我,我逃不掉。我的記憶力下降,精神也在衰退,時而低沉時而亢奮。”
說到這裡程之逸忽然笑了:“那時候我所有的壞情緒幾乎都是時鳴來承擔,他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只是覺得我習慣性的討厭他,但他卻不顧緣由地依順我,哄著我,可他這些舉動在我看來根本沒有效果,每次在他走後,我會陷入更深的自責,覺得自己糟糕至極,居然傷害那麼好的人。”
程之逸回想著那段不堪的時光,秦詩楓看得出他的淡然很勉強。
“有一次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