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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不能賣。
許堯過馬路,腦子暈乎乎的。
可能是太陽太大了,有些刺眼睛,他眼前一陣陣發黑,頭腦也一陣暈眩。
走著走著,腿就開始發軟,許堯扶著牆壁,慢慢蹲下來。
他人大概不太好,許堯摸出手機,想搖人救命。
眼前發黑,看不清打了誰的電話,可能是安洋,也可能是其他人,大機率是安洋,因為沒什麼人給他打電話。
接通後許堯說:「我好像發燒了…」
稍許沉默後,對面嗓音低沉又嚴肅:「你在哪裡?」
許堯艱難地支撐腦袋,環顧四周,「研究所附近的公交車站,」他說,「有家星巴克。」
「請說具體位置。」
許堯捂住額頭,他手冰涼,額頭滾燙,呼吸愈發急促:「安洋,我要是嘎了,我的東西,都給許柔。」
這時候,另一通電話打進來,許堯看不清,伸手點了點。
螢幕破碎的手機裡傳出許柔的哽咽聲:「哥,媽讓我別告訴你…可我們家裡,只有你能拿主意…哥…」
許堯慢條斯理,一個字兒一口氣:「怎麼了,你說,別著急。」
「媽媽得癌症了,」許柔哇地一聲哭出來,「晚期,哥,怪我沒注意,媽去年就開始拉肚子,怪我沒注意。」
許堯背靠寫字樓的牆根,像個流浪漢一樣,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裡。
有人路過,問他怎麼了,許堯搖頭說:「我沒事。」
他低頭喘氣,是不是媽媽的命,換了他的?是不是他活著,媽媽就會死?
燦爛的太陽掩入厚厚的雲層,許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生平頭一回感受到徹底的絕望。
那種絕望比他得知自己生病時還要可怕,彷彿他自己成為了不幸本身,而所有靠近他的人都因之被厄運纏繞。
也許去年,街頭算命的說他要轉運了,都是騙他的。
有人站在他面前,身材高大,遮住了所剩無幾的陽光,陰影將他籠罩。
視線從他的馬丁靴到工裝褲,再到白襯衣,年輕的打扮再加一張天妒人怨的臉。
許堯眨了下眼睛。
楚恆冬低頭:「發燒了。」
許堯說:「麻煩幫我叫一下安洋,謝謝您。」
「……」
實在是太客氣了,楚恆冬在他面前,而他想到的能幫忙的人只有安洋。
「沒有別的朋友?」楚恆冬彎身。
許堯混沌如漿糊的腦子裡,實在想不出來:「同事吧…不算朋友。」
楚恆冬將他抱起來。
身體驟然懸空,慌亂間,許堯一陣亂抓,抱住了楚恆冬的脖頸。
「去不去醫院。」楚恆冬一向尊重伴侶的意見。
去醫院就花錢,許堯顧不上去想命重要,他揪住楚恆冬的袖子:「不去,謝謝您。」
楚恆冬把他放進車裡,許堯斜斜歪倒,靠在他肩膀上,昏昏沉沉,不辨東西。
司機忽然說:「老闆,我瞅著他眼熟。」
楚恆冬垂眸,神色平靜。
司機咽口唾沫:「就是那天,碰瓷兒的那個。我事後想了想,他表情挺難看的,可能是出什麼事了。」
楚恆冬道:「我不關心他的私事。」
司機立刻閉嘴,將兩人送去錦上華庭。
「回家。」楚恆冬淡淡地吩咐。
司機愣住,從來沒見楚老闆把外邊的小情兒領回家啊。
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索性瞭解老闆脾氣,一聲沒吭,方向盤一拐,就送回別墅區了。
許堯半夢半醒,只覺得有人把冰袋放他額頭上,他叫了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