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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吧,一定沒有吧。
否則他怎麼會變得像現在這樣,一聲不吭地抗拒著整個世界。
腦子裡像鑽進了一根刺,從太陽穴到後腦都不斷發出尖銳的疼痛。
不知待了多久,蔣鳴從廁所裡走出來,眼睛還微微發著紅,目光卻很堅定,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
床上的俞小遠睡得不怎麼踏實,可能胃還有些不舒服,時不時就亂動幾下。
蔣鳴剛給他把被子蓋好就又被他踢開,於是索性翻身上床,把人拉進懷裡,從背後攬住他。
蔣鳴身體很暖,剛一貼近,俞小遠就循著溫度往他懷裡挪了挪。
這一晚上無論身體還是精神上,蔣鳴都已精疲力竭,他把捂得暖熱的手從俞小遠的衣服下擺伸了進去,輕輕按在了他的胃上,然後閉起眼睛,昏昏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蔣鳴感覺懷裡的人一直在動,於是模糊地問了句,「怎麼了?」
剛問出聲,懷裡的人就掙開他衝進了廁所,接著就聽見一陣吐的聲音。
蔣鳴一下子清醒過來,連鞋都沒穿,赤著腳下床去把熱水燒上,然後跟著俞小遠進了廁所。
俞小遠吐完脫力地坐在地上,見他進來,虛弱地叫了聲,「鳴哥。」
蔣鳴在醒來前迷迷糊糊時,已經感覺到俞小遠在懷裡動了很久了,等到他出聲,俞小遠才跑進廁所吐,那狀態,顯然不是剛醒,不知道已經在床上忍多久了。
蔣鳴皺眉問他,「忍多久了?難受為什麼不叫醒我。」
俞小遠蔫蔫地靠在馬桶上,「怕吵醒你……」
蔣鳴氣結,他自己都難受成那樣了,居然因為怕吵醒自己就一直忍著,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看著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罵人的話又堵在嗓子裡。
替他把馬桶裡的穢物沖乾淨,伸手拉他,「能起來嗎?」
俞小遠握住他手,還沒站起來,腿一軟又跌坐回去。
蔣鳴嘆了口氣,蹲下身抱起他。
把人放在床上,拿溫水給他漱了漱口,又餵了點熱水。
俞小遠躺進被子裡,小聲叫了蔣鳴一聲,蔣鳴靠過去,就聽見他說,「對不起……」
到底還是捨不得罵他,蔣鳴拇指輕輕撫弄他蒼白乾燥的嘴唇,低聲說:「傻話。」
等俞小遠再次睡著,天已經快亮了,蔣鳴等他睡安穩了,才又從身後抱住他,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大部隊那邊集合,發現少了兩個人,到處找也找不著,施月趕忙給蔣鳴來了電話。
蔣鳴怕吵到俞小遠,走進洗手間才接起電話,「餵。」
「老大,你和弟弟在哪?集合了怎麼沒看見你們。」
「小遠病了,帳篷那邊睡不好,我帶他來酒店住了。」
「啊,怎麼病了,嚴重嗎?」
「就是受涼了,沒事,昨天夜裡去醫院看過了。今天估計得休息,活動都參加不了了。」
「你們在哪?要不我去照顧弟弟吧,你來跟他們一起玩兒。」
「不用了,」蔣鳴走到門邊看了眼還在熟睡的俞小遠,低聲說,「我自己來比較放心。」
施月愣了下,之後回道,「好,那後面有什麼情況就叫我。」
「嗯。」
俞小遠醒來後知道大部隊已經出發了,失望全寫在臉上。
下午手機一直震,他開啟看,群裡全是眾人在玩山裡各種娛樂專案的照片和影片,俞小遠一條一條翻來覆去地看著,難得沒有一絲不耐。
蔣鳴看出來他也想玩,但實在不放心他這身體今天就跑出去折騰,只能裝作沒看見小崽子羨慕得都快溢位來的表情,按著人在酒店裡喝了一天的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