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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阿姨還在說:「半夜醒的時候,我看見小鍾出去給你借陪護床,又怕把你吵醒,小心翼翼地抱你上去,一看就是個溫柔的孩子,你沒選錯人。」
鍾至瞟了眼夏斯弋的表情,笑著阻攔道:「阿姨您快別說了,他臉皮薄,您再說下去他這張臉就熱得能煎蛋了。」
聽著鍾至堪比火上澆油的救場,夏斯弋忍無可忍地擰了他一下。
鍾至一聲不吭地抗下這一掐,依舊含笑望著他,眼裡甚至盛入了幾分寵溺。
就算知道在演戲,夏斯弋也頗感難受,他抽回手,不願再看鐘至。
不多時,曲明格就來了。
好好休息了一整晚,曲明格的臉色看著都好了不少,他重新接下照顧母親的活,解放了鍾夏兩人。
夏斯弋堅決拒絕了鍾至送他回家的提議,只想獨自渡過餘下的週末時光。
整個週末母親都沒回來,夏斯弋清空了家裡的雞蛋果蔬,給母親重新採購了些新的,就回了學校。
夏日的餘威所剩不多,天氣轉涼,早晚溫差加大,天氣也是說變就變。
這天他因為點事情耽擱,七八點才去食堂吃飯。
飽食過後,原本的淅瀝小雨已經演變成了滂沱大雨。
夏斯弋撩起食堂的門簾,兇殘的雨水迫不及待地往他鞋面上湧濺,害得他只停留了幾秒就被迫退回原陣線。
他現在有點後悔出門前沒聽鍾至的勸,頂著小雨就出來吃飯,落得了這麼個被困食堂的下場。
周圍也有不少和他一樣的倒黴蛋,或擺爛等雨停,或不畏雨淋的衝出去。
站在他旁邊的女生一邊發訊息,一邊翹首以盼,沒一會兒就等來了男朋友,看得他滿眼羨慕。
要是也有人給他送把傘就好了。
一瞬間,夏斯弋腦子裡詭異地閃過鍾至的面容,以及數日前鍾至在小學門口前說要接他回家的場景。
只可惜大雨裡沒有可以許願的泉水精靈,鍾至也不會出現。
記憶的殘影還沒消散,一把大傘自身後撐過他的頭頂,蓋住了屋簷迸濺在他身上的細碎雨花。
夏斯弋驚訝地偏頭看去,見到的卻是謝青隨的臉。
無意識流露的悵然削平了情緒的波瀾,滲透進他的眉眼,他淺笑著打招呼道:「是你啊。」
謝青隨舉著傘,苦笑著調侃道:「你看上去好像很失望,在等別人接你?」
夏斯弋搖頭:「沒有,這鬼天氣誰來接誰先淋濕,我等雨停就好,叫人來接幹嗎?」
謝青隨仰頭看了眼依舊黑沉的天空,笑然:「看樣子一時半會停不了,和我一起走嗎?不會讓你挨淋的。」
夏斯弋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要不然我還是——」
他的拒絕留在原地,人直接被謝青隨拽進了雨瀑之中。
漫天的雨滴沉重地拍打在地,帶起不可忽視的聲響。
鍾至停在食堂門口幾米外的地方,無言地看著夏斯弋離去的背影。
雨簾模糊著視野,與五年前的記憶不謀而合,他一時陷入了恍惚。
那也是這樣一個陰雨沉沉的傍晚,鍾至頭腦昏沉地從床鋪上睜開雙眼。
屋內光線昏沉,僅有一盞床頭燈幽幽亮著,圈出一片不明顯的光塊。
身邊人鬆了一口氣:「這燒可算是退些了,快嚇死我了。」
窗外雷聲陣陣,閃電遙遙地自半空劈下,劃開一道光亮的裂口。
鍾至瞥了眼窗外的天色,有氣無力地問照顧他的陳嬸道:「幾點了?」
陳嬸瞄了眼床頭的鬧鐘:「才五點半,下雨天陰,顯得黑。」
鍾至抵住他闇跳的太陽穴,出聲問:「夏斯弋呢?回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