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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不甘走尋常路,一時間底氣更足,硬著頭皮繼續犟:“不就是個槍嗎?我無非是還不知道怎麼使!倘若開了保險,上了膛,我怎的就不行?”
顧還亭二話不說,順手揪過何楚卿衣領,一手提著風燈,一手提溜著何楚卿走出去。
何楚卿心下駭然,不得章法地在師長手裡胡亂撲稜。
回過神來,何楚卿已經被抓到一片空曠的靶場。冷風毫不留情地吹醒了他混沌的腦子,他咬著下唇,才算回過味來。
顧還亭單手撥開保險栓,另一手迅速劃過槍筒,咯啦一聲上膛,遞給何楚卿。
他眼裡沒有一點疲色,襯著晶亮的雪,傳達的是一項不由分說的命令:“說的比唱的好聽,那就讓我見識見識。”
何楚卿放狠話的時候不過大腦,這時候才知道心虛。只好故作乖巧接過槍來,學人家舉著胳膊向前瞄準。
靶距不過十米左右,不算遠。何楚卿握著槍,盡力把心沉靜下來,“啪”地打出了一槍。這是他第一次用槍,不知道後坐力原來是這種感受,直硌的他手掌生疼,整個人被不輕不重地往後推了一下似的。
再看這一槍,在靶上根本無處可尋。
顧還亭有些不耐煩地抓過槍來,衝著靶連開五六槍,動作一氣呵成。槍聲震的何楚卿耳中一陣嗡鳴,他仿若未覺,只愣愣看著靶——中心有一個不規則的、略比子彈大一圈的空洞。
何楚卿再不敢二話,他這輩子還沒這麼認學過,老老實實聽顧師長告訴他,何處是保險、怎麼拆卸彈匣、如何上膛。
直到抱著槍,直愣愣地跟在師長屁股後面,一路回了院子。
他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睜眼兀自愣了半天。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比他做過的任何一場夢都更光怪陸離。
一閉眼,心中千萬,都系在顧師長一人身上。就像尋仙問道半生,終於微乎其微地琢磨出零星經文的深意,別人問起卻只會咂咂嘴,不知從何開始講起。
此間真意,唯有自己可知。
忽而驚醒,何楚卿心下一動,登上鞋就跑出去。
他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知曉的,不過顧還亭確是衣裝筆挺地出門來。他大聲地隔著幾十米叫道:“師長,帶上我。”
顧還亭卻潦草地擺了下手,沒有停頓地路過他,沉聲留下一句:“你還差得遠。”
何楚卿抬起頭,才知孤山葛嶺之間、天色大亮之前,星星是這樣摧枯拉朽的,綴的人眼暈。
顧還亭和大批部隊走後,營地變得空曠蕭瑟起來。
徐熊的做飯時間趕得沒那麼急,何楚卿和祈興的訓練強度也開始蹭蹭上漲。最基礎的體能訓練過後,開始練拳腳、熟悉槍械。
營地早就聽不到任何炮聲了,徐熊說,這是因為就之前而言,營地已經是西北軍與豫軍的交界處,但現在戰線向前推進了。這說明,西北軍沒少打勝仗。
“豫軍的地盤,周邊地勢易守難攻,這是他們得天獨厚的優勢。再加上城鎮比西北地區發展好,他們資源充足,因此也並不是一塊軟骨頭。”徐熊早已經習慣了在任何時候找機會給他們講兩句時政,大多數情況下,這事兒還是發生在飯桌上。
都說小孩子長得快,在一個月的訓練下,祈興和何楚卿倒是眼見著比才來時候結實了不少,徐熊越看越喜歡。
“徐班長,能不能冒昧問一句——您這腿,是什麼時候的事?”何楚卿道。
稀奇。徐熊邊給他夾了一筷子肉,感慨良多。
畢竟,何楚卿才入軍營時候,一直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性子,現在倒是裝的越發斯文了,還會關心人了。
他這變化是因為顧還亭,但有些毛病即便有心要改,也沒法立竿見影。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