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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南弋掙紮了兩下,邵禹跟只八爪魚似的不鬆手,南弋哄他,「乖,快點兒送我回去,上班要遲到了。」
邵禹幾乎是掛在座椅外側,不貼緊南弋就要掉到地上,兩個人渾身汗津津地黏膩,他自己也覺得膩歪,但就是不想放開。「要不,別上班了?」他埋著腦袋,不過腦子的霸總言論上線。
可惜南弋不是能配合他的小白花,給不出類似「你養我啊」之類的回應。
「要不你再躺會兒,我叫輛車?」南弋以退為進。
責任感爆棚的小邵總最吃這一套了,立馬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欸?」他摸了南弋一把。
「別鬧。」南弋正在啟動重組程式失敗,腰疼腿軟,散架著呢。
邵禹把手伸到他額頭上,皺眉道,「你發燒了。」
南弋有點兒蔫,「沒事兒,是天太熱了吧?」他嗓子幹啞得厲害,鼻子也略微不通氣。
「大清早熱什麼?」還是在山上,邵禹臉沉了下來,他昨天最後原本打算拿出來的,南弋非說沒關係,荒山野嶺的,只用濕巾擦了擦。
南弋大咧咧地拍開他的手,「不至於,我什麼體格?」他逞強地展示肌肉,胳膊還沒彎到位,就帶著渾身銳痛,齜牙咧嘴地「嘶」了一聲。
邵禹一聲不吭地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到駕駛位開車。他昨晚喝的那點兒果酒,早在汗水中蒸發殆盡。
到南弋家附近的時候,時間雖然還早,但也沒什麼停車位。他輾轉騰挪繞了好幾圈,後視鏡蹭到牆上,才找到了一個儘量少走幾步的位置。邵禹將車熄火,跳下來,開啟後車門,伸手要扶南弋。南弋早穿好了散落的衣褲,他的衣服是純棉質地,昨晚雖然慘遭蹂躪,但現在看起來反而比邵禹身上皺巴巴的高定襯衫觀感強一些。
他倚在靠背上,昏昏沉沉地歇著,邵禹開門的時候被熱風撲面一吹,南弋艱難地眨了眨眼才睜開。
「到了?」南弋肉眼可見地有點兒懵,整個人透著一股與外表極其違和的病態脆弱,自己卻毫無知覺。他瞅了邵禹伸出來的手一眼,嫌棄道,「瞧不起誰呢?」
邵禹抿著唇線,也沒強求,目睹他慢吞吞地下車,晃晃悠悠地往回走。邵禹沿路打包了兩碗粥,又快步跟了上去。上樓的時候是真挺費勁的,南弋沒再推開,邵禹扶著他上樓梯。
進門之後,邵禹問,「你自己能洗澡嗎?」
南弋也無奈了,扶額苦笑,「真是不服老不行,洗澡應該還是能洗的。」作為一個有著近十年一線援助經驗的無國界醫生,什麼樣簡陋破敗的條件沒適應過?這下可好,耍個帥哄個人而已,居然翻車了,落得弱不禁風似的,一點兒遊刃有餘的風度也不剩,裡子面子都要掉光了。
他翻了套睡衣出來,頭重腳輕地去了衛生間。
邵禹目送人關門,輕車熟路地從南弋家客廳角落裡的小藥箱翻出退燒藥和消炎藥來。又去廚房燒水,在外賣軟體上叫了幾樣主食和小鹹菜。他忙活半天,南弋才洗好出來。
「先喝粥吧,喝完了吃藥。」
南弋瞥了一眼客廳的掛鍾,打起精神走到餐桌旁,「我自己來,你也去洗澡吧。家居服在我櫃子裡,下層抽屜有新的內褲。」
「好。」邵禹也沒客氣,拿了換洗的衣服進去,他之前用過的毛巾、牙刷什麼的還放在原處。他跟行軍打仗似的,三下五除二出來,正趕上外賣敲門。他開門接了過來,南弋一碗粥剛吃了幾口。
「還有這些,你看看哪個有食慾?」
南弋搖了搖頭,「我喝粥就行。」
邵禹不勉強他,試探著問,「今天能請假嗎?」
「不用,」南弋自嘲,「你看我糙老爺們一個,哪用那麼嬌貴?一會兒我吃了藥還能睡一個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