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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斂房。
木床上擺著一具面目全非的焦黑女屍,旁邊還有各式簪釵首飾。
赤紅珊瑚手串,可變為簪刃的蝶戀花髮簪,一一映入眼簾。
沈修妄走上前,腳步沉重,指尖顫抖揭開白布……
良久,他搖頭:“不,這不是念棠。”
記憶中的念棠,永遠鮮活明媚。
是天底下最堅韌、最伶俐的姑娘。
她不該躺在冰冷的殮床之上,面目全非,孤孤單單。
齊清珩喚來仵作,請仵作詳述。
仵作知道事關重大,上前行禮,朗聲開口:“此女屍經驗骨可知芳齡十五至十八歲之間。”
“且她的左腿腿骨及右腳腳骨皆有陳年舊傷,我與沈五小姐確認過,當日沈五小姐為念棠姑娘診過傷,陳舊骨傷位置一致。”
“雖然死者面容難辨,但身形、年齡、屍骨皆相合,且又有眾多物證,已然可以確認身份。”
沈修妄攥緊拳頭,直至骨節泛白,仍然沉默不語。
念棠的舊傷,他知道。
仵作暫且說完,齊清珩又將那淫棍惡霸左右四鄰的證言證詞交給沈修妄。
沈修妄接過口供簿子,逐頁翻開,一行行冰冷的字像是帶著哭腔,向他如實講述,姑娘當時有多麼絕望、無助。
直到看到那句:依稀聽到有女子大喊,都督,救我。
沈修妄再也繃不住,死死咬緊後槽牙,齒關嘎吱作響,下巴止不住地顫抖。
屋內眾人一時沉寂無聲。
仵作頓了頓,還要開口再說,沈佩恩搖頭示意他先退下。
還有些話,只能由她來說。
她怕二哥承受不住。
眾人依次退出殮房,沈修妄面朝屍體,背對沈佩恩,讓人看不出他是何表情。
五小姐抿了抿唇,幾步近前,輕聲開口:“二哥,還有一件事,需得你來確認。”
沈修妄垂下頭,啞聲道:“何事?”
沈佩恩掐了掐掌心,輕聲開口:“經仵作查驗,她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
聞言,沈修妄心頭一震。
略微彎下的背脊已有崩裂之勢。
他扭頭看向沈佩恩,神情陰鷙,眼尾猩紅,雙手握住她的肩,急聲發問:“你說什麼?念棠她有身孕了!”
落在肩頭的手,力氣很大,桎梏住沈佩恩叫她動彈不得。
五小姐眼眶通紅,默然點頭:“二哥,我問過玉珠,她說念棠已有兩月沒來癸水。”
“玉珠說,念棠近幾日食慾甚好,瞧著……”
她哽住,不再往下說。
聞言。
沈修妄的心一寸一寸沉了下去。
雙眸黯淡,直至蒙塵。
他脫力垂下雙手,低頭盯著腳下的青石磚縫,痛苦回憶。
七月初出征,出征前夜他們同房過,算好時間,正是兩個多月!
胸腔之中忽的湧起一股接一股的巨浪,直拍打得人動彈不得,喘息不過來。
沈修妄心如槁木,臉白如紙,腦中空濛一片,恨不能當即一劍刺入心口。
以劇痛和鮮血證明,他還活著。
全身力氣霎時被人盡數抽走,脊骨寸斷,他徹底軟下膝蓋,直直跪下。
整整一個午後,沈修妄將自己關在大理寺獄中,親自審問擄走念棠的兩名嫌犯。
直至長袍染紅,才拭盡滿手鮮血,抽身出來。
之後又將那惡霸的屍首親自監刑五馬分屍,命人剁碎喂野狗。
最後持劍直奔太后殿中,拎出祝從歡,與她當面對峙。
太后攔在兩人中間,看向神情陰翳,滿身殺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