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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喜言官,卻又不得不用言官。
古往今來的賢君明主,哪有苛待言官的?
就衝著這一點,皇帝便是心裡煩死了他們,卻始終得在明面上留幾分情面。
也正是因為如此,言官們也有了仰仗有了底氣,敢跟皇帝討價還價。
皇帝從前雖然不快,但也沒覺得有什麼,可經過蘇天乙這一番褒貶,皇帝忽然就覺得十分有道理。
原來這些傢伙並不是如他們所標榜的那樣無所求,他們求的是一世清名,求的是名垂青史,求的是後世敬仰。
拿他這個皇帝作筏子,好讓後世之人對他們歌功頌德。
人都有私心,皇帝不介意官員們有私心,相反他正樂見於此,可這並不代表他就願意做他們圓夢之路上的階梯。
他的臣子,應當敬他、畏他、順從他,卻不能利用他。
這樣的事情一旦養成了習慣,他還有什麼帝王的威嚴?
蘇天乙從來不做多餘的事,她這樣公然的表達對言官的不滿,八成有什麼緣故,不知這群倒黴蛋怎麼招惹了這位小祖宗,她既然開了口,他這個皇帝也必然要有所動作。
全天下都知道蘇家受寵,他就是要把她寵上天,誰讓她姓蘇,而且還是蘇金與的女兒,也很可能是……
蘇天乙不是沒有分寸的尋常女子,便是多寵些也是無妨的。
況且那群傢伙近日越來越有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的架勢,也是時候敲打敲打,該讓他們安分一些了。
“寶成說言官們有錯,必然就是他們不對。
神威將軍是大順朝最大的功臣,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將帥之才,蘇家更是大順的中流砥柱,誰若是為難神威將軍、為難蘇家就是跟整個朝廷過不去。也是同朕過不去。
哪個膽敢冒犯了神威將軍、冒犯了蘇家,朕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寶成不必多慮。”
蘇天乙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微微揚了揚,她要的就是皇帝這般親疏立現、喜惡分明的態度。
收拾個把言官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問題是這些人中大多數都是偏執狂,跟心理變態似的,為了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名聲,一個個瘋魔得可怕。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他們連命都可以不要,還有什麼怕的呢?
蘇天乙倒不是怕了他們,只是嫌這些工蟻一樣執著無謂的傢伙們太麻煩。
恫嚇、威懾之類的舉動對他們來說意義不大,既然如此,那就乾脆釜底抽薪。
只要皇帝明確站在她這邊,那麼言官們就是再瘋魔也得有所收斂。畢竟天子之令沒有人能夠違背。
“陛下聖明,臣女謝陛下主持公道。”蘇天乙理直氣壯地朗聲道,聽的不知見過多少大風大浪的慶澤都忍不住眼角抽了兩抽。
這位太監總管心道:蘇家郡主就是不一般,瞧瞧這面不改色的氣度,什麼叫得寸進尺,什麼叫臉皮比城牆還……不,是不卑不亢,不卑不亢,嗯,就是……不卑不亢。
旁人或許摸不準蘇天乙的用意,好好的怎麼就扯到了言官御史們的頭上,杜星寒確實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心思。
都察院作為“督察百官之行”的重要之所,其中左都御史是個和稀泥打哈哈的,而右都御史是相府一派的人,在任上已經不少年頭。
蘇天乙的人在他手下實實在在吃過幾次大虧。
如今右都御史的年紀已經不適合繼續在任上,這都察院的副職也該換個人來噹噹了。
蘇天乙未必就是想安插自己的人坐上這個位子,但警告、震懾對手的意圖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杜星寒覺得蘇天乙其實挺不容易的,原本是一心撲在神威將軍身上的,擔驚受怕了一夜,這會兒人徹底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