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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了些,鴉色的眉睫,覆上一層霜雪似的岑靜。
“……你總是騙我。”
他似嘆非嘆的低喃,半闔著眼,氣息不勻,頓了頓,垂眸看向眼瞳上籠著水霧的容娡,將她撈入懷裡。
如玉的長指曖昧地箍住她的腰側,嗓音噙著陰沉的低啞:
“孤在此,你再說一遍,想嫁誰?”
以往容娡習慣給自己披上一層偽裝,說出的話總是半真半假,只有在這種處於弱勢的時候,被逼的無路可退了,才能迫著她說出一兩句真話。
謝玹何等熟悉她,自然深諳這一點,語氣裡含著逼迫與命令的意味。
容娡的腰被他箍的生疼,眼眸泛出一層盈盈的淚光,濡溼眼睫。
他更換了自稱,容娡不知該如何稱呼現在的他,想了想,只得順著他的心意,“我想嫁你……哥哥。”
頓了頓,她想到賀蘭銘瓜熟落地般掉下的頭顱,不禁打了個哆嗦,哭腔道:“我真的知錯了,另覓旁人不過是為了保命,我愛慕你是真,心悅你是真,想與你再續前緣亦是真,雲玠哥哥……別殺我。”
謝玹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睨她,“我自然不會殺你。”
“可若你仍舊見異思遷,是否殺你,便未必。”
玉璽(修)
容娡倏地噤聲, 嚇得大氣不敢出一下,雙目睜的溜圓。
見狀,謝玹眼尾暈著的薄紅更甚, 鼻息發沉,目光若有實質, 刀刃似的割著她, 徑直望進她眼底, 神情似笑非笑, 說出的每個字, 都透著寒徹脊髓的冷意。
“這般畏怕, 莫非你當真意志不堅, 還存有另覓他人的心思?”
容娡被那彷彿能看破一切的眼神壓得頭皮發麻,軀體不由自主的發僵,做不出任何反應。
直至謝玹微涼的長指,如遊弋的玉蛇般繞上她的頸側,她才猛地一個激靈,淚眼汪汪地看向他:“沒有,真的沒有……”
謝玹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眸色翻湧, 彷彿要將她吸進深不見底的眼裡, 讓她跌進去,摔得粉身碎骨。
容娡怕他真的會醋意大發而殺了她, 絞盡腦汁思索一陣, 沒了轍, 只得踮起腳, 硬著頭皮湊上去主動吻他的唇,以此來示好。
“我只同哥哥這般親密過……”她攥著他的衣襟, 生疏地舔舐他的唇瓣,含糊不清道,“有哥哥這般謫仙般的人在身邊,旁的凡夫俗子怎會入我眼……你消消氣……”
謝玹任由她毫無章法地亂親,低垂著眉眼,神情沒什麼變化,須臾,鬆開她的頸項,用鼻腔哼出一聲低低的“嗯”,不知是在回應她的示好,還是在嘲諷她的惺惺作態。
他語氣不明,容娡拿不準他的意思,莫名有些委屈,親不下去了。
她大概明白謝玹是在吃醋,可他這醋意未免也太大了些。
哪有像他這般愛慕人的!
成天想將心愛的女子關起來不說,如今可倒好,吃了些醋,竟變本加厲想將她殺了!
她越想越委屈,鬆開他的衣襟,別開臉不願再看他,眼裡漸漸蓄出淚。
謝玹緩慢地眨了下眼,看向她。
容娡感覺到自己的眼尾有溫熱的淚水滑落。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只咬緊牙關,暗罵自己太過沒出息。
然而一臉冷漠的謝玹,卻在她的眼尾滲出淚時,下意識地伸手拭去那顆淚珠,手上的動作,是與他漠然的神情,截然相反的溫和。
他的指腹很涼,觸碰到容娡的肌?->>羰保�餃送�幣匯丁?br />
容娡吸吸鼻子,窺覺到他言行之間的反差,緩緩抬眼看向他。
她忽然有種直覺,謝玹剛才說要殺她的話,不過是在嚇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