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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怕,我等並非是來殺娘子的。”
容娡能感覺到利刃劃破了她的面板,火辣辣的疼,一種莫大的恐慌緊緊裹住了她。
她僵硬地瞥了眼劍刃,沒有出聲。
對方放鬆了些壓在劍上的力道:“娘子擋了我們主公的路,主公不想傷人,只是想請娘子遠離國師。待出了冀州城後,我們自會放了娘子。”
疼痛令容娡渾身繃緊,思緒轉的飛快,但一時也沒想明白她是擋了誰的路。
眼看著謝玹的手下傷勢慘重,就算她反抗也無濟於事,只得提心吊膽的被人推上馬車。
車廂外,負傷的白蔻帶著兵衛拖住大多數蒙面人的腳步。
刀劍錚鳴間,劫持容娡的那個蒙面人調轉了馬車的方向,馬匹長咴一聲,邁開四蹄,朝出城的方位奔去。
車輪碾過路面上的雜物,咯吱作響。馬車駛的很快,車廂裡的容娡被顛的暈頭轉向。
好在這賊人行動匆忙,約莫以為容娡是柔弱而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娘子,並未搜她的身。謝玹留給她的暗器,如今都完好無損的放在她身上。
容娡掐著手心,望著劇烈搖曳的簾帳,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並不怎麼信這賊人的說辭,但也不敢輕舉妄動,權衡之下,悄然攥緊暗器,姑且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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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玹帶人趕往成衣鋪,走的是近路,故而沒有撞見主道上激烈的打鬥。
掌櫃娘子回答完謝玹的疑問,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他的神情。
謝玹似是正在垂眸沉思,半張面龐沐浴在日光裡,然而清峻的眉宇間卻好似覆著一層濃重的霜雪,神情冷的嚇人,令人不寒而慄。
掌櫃娘子從未見過如他這般俊美的男子。
她曾以為東家已是世間少有之姿,見過謝玹之後,方知何為謫仙之貌,往人面前一站,簡直如同神祇下凡,俊美矜貴到讓人生不出半分褻瀆的心思。
但他神情太冷,掌櫃娘子不敢多看,只匆匆瞥了兩眼,便趕忙錯開視線,大氣不敢出一下,生怕惹得貴人不悅。
謝玹命人去查容娡的去向後,便沒再出聲,成衣鋪裡霎時陷入令人不安的寂靜中,誰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掌櫃娘子正惴惴不安地揣摩時,門外忽然傳來夾雜著驚呼的騷動。
渾身是血的白蔻翻身下馬,疾步走近,跪到謝玹面前:“君上,屬下無能,容娘子讓人擄走了。”
她飛快而簡要地敘述了當時的情形。
而謝玹聽完後,睫羽輕顫,神情卻稍有緩和。
他早就知道容娡買下的衣裙裡藏著塊玉佩,明白她似乎在盤算著什麼事,但他沒有插手。本以為今日她忽然不見,是逃離了,聽完白蔻的說辭後,方知並非他所猜想的那樣。
眼下這種狀況,去尋容娡顯然要棘手的多,但知曉她並非蓄意逃離後,緊繃的心絃反而安定了些。
容娡身上有許多暗器,她又聰明的很,帶走她的那個賊人絕不會傷到她分毫。
雖想到她不會有恙,但心中還是難免浮出焦灼。
她那樣嬌氣,不知會不會嚇哭。
沉吟一瞬,對於此事出於誰的手筆,謝玹有了大致判斷。
白蔻被扶下去療傷,其餘眾暗衛紛紛看著謝玹,等候他的指令。
謝玹面沉如水,先行出聲向掌櫃娘子取走容娡的衣裙,留下銀兩後,抱著那些五彩斑斕的裙裾,一言不發地快步向外走,身影像一株落雪的青松。
靜曇抬手對其餘人做了個“跟上”的手勢,很快密如雨點的馬蹄聲響起,一行人策馬飛奔,急速朝城門外追去。
待他們匆匆趕到城門口,門前卻烏泱泱地堵著許多流民,竟是城中大族在此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