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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為自己相看合適的年輕郎君,留作後路。
此舉對謝玹來說,似乎有些不厚道,容娡也曾在內心激烈的思索良久。
不過,想到謝玹未必對她有幾分情意,他同她親暱,或許也只是出自於如今的她,對他那樣的人來說,有幾分新奇。
母親同她說過的擔憂,並非全然沒有道理。
且不論謝玹這樣的身份地位,會不會同世家大族聯姻。
就算他有要娶她的念頭——
日後引誘之事暴露,如若謝氏族老施壓,謝玹仕途不順,未必不會對她生出厭棄之意。
說不準還會將罪責盡然推到她身上。
更何況,謝玹雖同她相好,卻從未提過半點婚娶之事。
這樣想,似乎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她沒必要吊死在他身上。
總歸她也算是下了血本救過謝玹,如今所作所為,倒也無可厚非。
除卻謝珉外,長房夫人的外甥邢簡似乎也頗為合適。只可惜他並不在謝府久居,容娡身邊又常有謝玹派來的白蔻與白芷跟著,一時尋不到偶遇的機會,只得暫且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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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府有幾百僕從,人多的地方,一旦交談起話,不免要生出些真真假假的流言。
令容娡意外的是,謝府這樣嚴苛古板的地方,竟也會有人亂嚼舌根。
謝玹最近有些忙,容娡照常下學後,詢問白蔻,知曉謝玹去忙朝政,不在府中,便徑直回了晴菡院。
她正圍坐在暖爐前取暖,忽聽門外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謝蘭岫不知從哪個院落回來,驚慌失色的走進門,看見她,面色一緩,抬手將僕從皆斥退,輕手輕腳地掩上門。
容娡有些奇怪,才要問話,便聽謝蘭岫低聲質問:“姣姣,你同長房那大公子是不是還有來往?”
這段日子,容娡偷偷同謝玹見面,偶爾回來的晚了,會胡編藉口託容勵為她遮掩。眼下謝蘭岫目光灼灼,她想了想,沒有否認,輕輕點頭。
謝蘭岫嘆息一聲:“我就知道。”
她臉色複雜:“我從前不是說,怎麼都想不到謝府裡有這樣一位人物?今日才有了頭緒。”
容娡若有所思。
“府中有這樣一位公子,卻鮮少聽那些夫人們提起,我本就有些奇怪。”
謝蘭岫走到門前張望一陣,回來後聲音壓的更低,“今日路過花苑,不經意聽到兩個僕婦在說閒話,我悄悄聽了幾句,這才知道那位郎君命裡帶煞,一出生便險些將大夫人害死,她們好像還說什麼,原來大夫人懷的是雙胎,不知為何降生的只有他一個,許是被他剋死了……”
“方士斷言他命格兇險,長君險失愛妻,便將他送去寺院養著,不曾張揚,也沒取名,待他七八歲時,大夫人養好身子後,才將他接回府中住。不過這位郎君及冠後似乎極少在府中住,最近不知為何回來了。姣姣,依我看,要不然——”
“阿孃。”
聽到此處,容娡緩慢的眨眨眼,臉色平靜地打斷了她的話:“你還記得我六歲那年的大旱麼?”
一聽這話,謝蘭岫的臉色忽地變得慘白,說不出話。
“那些人為了求雨,捏造了個名頭,險些將我燒了祭天。”容娡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唇角,笑意不達眼底,“我不信這些荒謬的命格論,也不喜這樣的言論,阿孃日後還是莫要在我面前提及了。”
頓了頓,她站起身,叮囑道:“這裡是謝府,不是容府。阿孃教導過我的,要謹言慎行,方才那些話,日後還是不要提及為好。”
謝蘭岫慘白著臉,望著不知不覺間同自己一般高的的女兒,在一剎那,沒由來的,自心底感到一股冷淡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