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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了另外一件往事。
當然,更是出於哄沈玉的緣故,想著那件往事裡應該沒自己什麼事,便對沈玉說了。
“我們那個時候都還小,先練基本功。”魚年躺在沈玉懷裡,邊回憶邊道:“我記得有二十個孩子,師父先給我們摸骨,再訓練,然後才分行當,雖然我們都是清一色扮女裝,但其實也是分班的。”
沈玉輕輕攥著魚年的手,感覺魚年安撫地捏了捏他的掌心,他低頭親了親魚年的額頭。
“我被分到了旦行,但是另外有一批是純粹被養了起來,日日用香料燻身體,雖然也學戲,不過不會像我們這樣被罰,他們的面板都養得極白,可不好見傷的,我現在想那時若不是我大概有那麼一些天分被師父挑中真正學戲,應該也會被分到那裡。”
沈玉聽了默然不語,沈老爺生在民國,受那時的環境薰陶,才會有後面那些荒唐事,他年紀輕輕就建立了大功勳,可惜年代變革,他的抱負和野心在建國後毫無施展的空間,他官運亨通,但他依然心有空虛,如若不然,沈宅的一切也就不會存在了。
“當時大家都以為彼此是女孩,而他們養得更水靈,我們還好一陣羨慕,羨慕他們不用像我們這樣吃苦,身上還香香的,不像我們有時候練得渾身汗臭。”
偏宅裡小孩子們學戲很苦,規矩也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交流,一旦有交流,就少不了攀比,小時候魚年不喜歡那些“姐姐們”,因為他們顯得居高臨下,像是宅院裡高貴的小姐,然而自從七歲那年他提前發現了小畫眉的事,才知道偏宅裡的齷齪,後來那些小姐姐們一個個失蹤,美其名曰被領養走,可實際上他們遭遇了什麼令人難以想象,魚年不禁替他們感到心疼,也替他們心酸,只是他自己年幼弱小,除了自保之外,也無力做更多的事。
“我見到哥哥那年,失去了小畫眉,也少了好幾位姐姐,就覺得有些危險,然後我開始努力裝傻扮醜,但還是被師父看了出來。”魚年和沈玉提過小畫眉,只說他們是好朋友,卻沒有具體說過他看見了什麼,但是就算他不提小畫眉的遭遇,查明瞭偏宅之事的沈玉焉能不知?
“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師父應該是一直偏幫我的,他教我許多,對我很嚴,卻也袒護我許多,為我掩飾過許多次,在我的心的裡面,他是不同的。”
沈玉將魚年圈進懷裡,輕輕拍他的脊背,忽地道:“我其實瞞著你查過你的身世。”
魚年聞言一愣,卻不吃驚,道:“一定沒有收穫,是吧?”如果有,沈玉或許會設法提一下,但至今都不曾提及,想必是毫無線索。
沈玉垂眸,斟酌道:“嗯,當時你說要進娛樂圈,我就著手查過了,主要是擔心你出名了以後會被人找上門,但是不得不說,那個人做事狠絕,不留後患,所以有時候我會覺得,我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活下來,興許就是上天的安排。”
“那個人”在沈玉和魚年的談話中已經是一個特定的詞,指的正是沈老爺。
沈玉中槍,流落到戰場,卻能活下來,只能說是老天爺沒有打算將他收走。
而有些意外發生,好端端的人就沒了,也只能看成是命數到了。
至於沈老爺自己,不出門也沒意外,老天無緣無故收不走,或許就只能借兩人的手將沈老爺收走。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沈玉從前不信這些,遇到小魚之後,再加上自己經歷過生死大劫,如今卻不得不信了。
敬畏和感恩,是沈玉對待一切世事的準則。
“其實這樣也很好,我不覺得有什麼遺憾。”魚年抱著沈玉說:“或許正是因為我失去的,才有如今我得到的,玉哥哥你說是不是?”
“嗯。”
魚年也是知足常樂的性子,從小就是如此,實在難得,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