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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了，咱們可以行動了。”
活動了一下，適應了一下身體，楚望生對著陳珏說道。
說著，楚望生率先走出訓導室。
“楚先生有什麼辦法嗎？”
看著絲毫不拖泥帶水，甚至都沒有詢問現在外面的情況的楚望生，陳珏緊跟在身後詢問道。
至於問的是什麼，還用說嘛，當然是讓這失控的學校再次恢復平衡，將這些在外遊蕩的厲鬼重新關押起來。
“無論什麼辦法，咱們都得先上四樓再說，時間有限，邊走邊聊。”
走出訓導室，楚望生向著走廊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多好的做學問的地方，終究還是淪落到這種地步。”
“楚先生，能聊聊以前的往事嗎？”
陳珏看著有些傷感的楚望生，試探著開口問道。
“好吧，既然你想聽，趁著這最後的機會，我就和你說一些。”
猶豫了一下，楚望生還是同意了陳珏的請求。
“往前的歲月，可不像現在這麼太平，那年歲亂得很。”
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楚望生搖了搖頭。
“戰亂，饑荒，瘟疫，還有這些髒東西，那光景實在是太難了，外有強敵寇邊，內有動亂禍難，各種思想，各種主義，妖魔鬼怪，群魔亂舞。”
隨著楚望生的講述，一段久遠，充滿苦難的歷史，如同一幅展開的畫卷，緩緩出現在陳珏眼前。
而現在，楚望生掀起了塵封在歷史迷霧中的一角，一段被人隱匿起來，不為人知的往事，時隔數十年終於迎來了第一個聽眾。
“那時候，新舊革鼎，終於安定了幾天，大家都以為好日子就要到了，卻沒想到更大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就像書裡寫的那樣，大勢就是如此，不過其中多了不少不為人知的細節被埋在雲煙下罷了，你也知道，鬼這東西，從古到今就沒停過，咱們這類人，就是為了這生的。”
“你說命好吧，咱們的命早都定下來了，死無超生永無安寧，你說命不好吧，又不愁吃穿，起碼不用餓死，命運這東西，實在是難以捉摸。”
感慨了一陣之後，楚望生繼續講述道：“當年，孫元起孫先生年歲漸長，精力不濟之下就辭去了中央的職務，回到家鄉開始興學辦公，一時間群英薈萃，教育大興。”
想起這一段時光，楚望生的臉上笑意更濃，一揮手，無數的血手印突兀出現，像是無數身影在牆壁棚頂爬行，不斷在走廊蔓延。
“預防一下。”
看著陳珏警惕的表情，楚望生笑了笑，指了指印在門窗上的血手印。
“可是好景不長，時局每況愈下。終於，戰爭爆發了。你也知道，這場國戰，東北首當其中，作為致仕在鄉，士林影響巨大的孫先生，更是受到了重點關注，其中的勾當不提，反正最後孫先生大節無損。”
“矮子就是矮子，用的計謀都是上不得檯面的陰謀詭計，又死要面子，老祖宗的東西只學了個皮毛，就出來丟人現眼，最後只能灰溜溜地跑回家。”
“這所上江特立高階中學就是那時候建立的，生源最多時有一百三十二人，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這不是普通的學校，這是教人駕馭鬼的學校，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戰場，我們也有屬於我們的疆場。”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樓梯口，看著依舊泛著紅光的二樓緩臺，楚望生嘆了口氣，語氣中有些傷感：“這曾經是我的一個學員，最後自己選擇留在了這裡。”
血手印向著二樓的緩臺蔓延，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不可見的靈異向著懸在緩臺上的燈光侵蝕而去，深紅色的光芒閃爍了兩下，然後熄滅掉了。
“哎，先上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