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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袤荷塘無邊無際,滿塘蓮葉荷花在荷塘中央留出了一大片裸露的水面,它們擠在一起顫抖不安。
“畫中?”趙辭詫異看向第二春秋,道:“可你方才說了,畫舫可以正常使用,這裡並不是別處方宇。”
第二春秋點了點頭:“所以我說了‘似乎’二字,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我依然不確定,但是我可以斷定,這片荷塘,這些荷花,都是畫出來的!”
第二春秋朝著還在塘水包圍下翻滾扭曲的盛開荷花道:“你可以把它們理解為尚未成型的紙上魅,真正的紙上魅是可以離開載體暢遊世間的,但它們不能,無論再害怕我們,再痛苦,都只能遊於載體之上,它們連妖物都算不上,甚至都不能算作是生命。好處是,在這片載體上,只要顏料未被消除載體未被損毀,它們都能復原。”
趙辭頓時恍然,道:“所以無論我如何將它斬開切碎,它都能安然如初!可是,你做了什麼?你為何能讓這東西如此痛苦,這些水如此害怕?”
第二春秋從身後拎出酒罈,笑道:“既然是用顏料畫出來的,我以外界之水潑之,自然能傷它根本,紙上魅懼水的傳統也是因為此理。呵呵,趙女俠,你不會真以為,都這個時候了我還非要喝酒吧。”
“嘿嘿。”趙辭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然後抬手看了眼自己的衣袖道:“那這痕跡還能洗掉嗎?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衣裳了。”
第二春秋哈哈一聲乾笑,自顧自提著酒壺走到荷塘“旋渦”邊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其中的荷花,問道:“能聽懂我的話嗎?能口吐人言嗎?”
身軀扭曲難以復原的荷花只顧自己撕心裂肺地哀嚎,模樣極為悽慘。
趙辭有些動容,抬頭看著第二春秋。
第二春秋搖頭:“這東西不能算作生命,只能算作畫上的一株荷花。”
隨後,第二春秋手中酒罈傾斜,將一罈好酒盡數倒下。
荷花原本淒厲的叫聲戛然而止,扭曲著的身軀在酒水的沖刷下化作了一灘綠色與紅色的顏料。周圍的塘水拼命散開,露出了荷塘碧水的側面:荷塘深十丈有餘,只在離水面三尺處有一層黑褐色的染料。
第二春秋點點頭,之前的猜測是對的,塘中淤泥果然是假的,它甚至都不能算作是單獨的畫景,它就是在荷塘的水中加了一層顏料。若是有人信以為真想踏入這淤泥中而行,只怕要一腳墜入這深淵之中。
荷塘之水散開,酒水帶著繪出荷花的顏料落到了最底部,這幅“畫”的真正載體露出真容。
“底下這是……泥?”趙辭驚詫,看不出個所以然。
“對,就是普通的泥。”第二春秋看著趙辭說道:“至少我們找到了一個可以出去的方法:挖土而行,土中沒有迷陣,我們多挖一段路,總能離開這鬼地方。”
趙辭看了看塘底的泥土,再環顧四周,隨後洩了口氣道:“這算什麼辦法,我們甚至不知道該挖多遠,而且書未姐姐還沒有找到,我們挖個十天半個月逃出去又有什麼用?不到萬不得已我可不想當一隻土撥鼠。對了,書未姐姐!”
趙辭一拍腦門道:“你說這些東西都算是尚未成型的紙上魅,那豈不是和遊園當晚談到的,君子會上書未姐姐畫的梅花是一個意思?”
第二春秋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嗯,那這樣一來,青書的消失就太巧了。她是天下畫三,又在君子會上畫過這類東西,如果她在,應該能比我們更早識破這些東西。所以……”
第二春秋停了下來,轉頭向趙辭看去,道:“是幕後有人知曉她的身份,知道有她在,我們能輕鬆破開此處迷陣,於是便先劫持了她,刻意讓她與我們分開。興許現在,那人就正在看著我們在他的畫裡團團轉。”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