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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只有兩個人的地方,反倒是有些讓他施展不開拳腳了。胳膊下的葛喬格外安靜乖巧,任由自己摟著,微垂著頭,也看不清表情。鍾名粲站直身子,不動聲色地把另一隻手揣進兜裡,掩飾住自己似乎開始有些發顫的指尖。
好不容易捱到電梯門開啟,鍾名粲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正欲開口說話,胳膊底下的葛喬忽然抬起頭,望向他,搶先一步打破沉默:「去吃糖葫蘆吧?這附近紅色的東西也就糖葫蘆最容易買了。」
鍾名粲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原來葛喬剛才在電梯裡那麼安靜是因為正認真思考著他們倆要吃什麼紅色食物,心裡一暖,差點就要上手摸頭了,但尚存的理智讓他及時制止了自己的衝動,半條手臂僵在了半空中,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裡落才好。
葛喬也察覺到了鍾名粲的彆扭姿勢,他依舊沒什麼表情,微斂眼瞼,聲音也很輕:「你要是覺著不舒服就別一直攬著了。」
這句話對鍾名粲而言簡直就是神來一筆,瞬間不糾結了,半條手臂一下子鬆了勁,垂回葛喬胸前,順勢一夾,比剛才摟得更緊了:「我覺得挺舒服,你有多高哇?怎麼感覺我摟你剛剛好呢?」
葛喬說不出話來,他現在就像是那被捏住後脖頸的貓,完全動彈不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他甚至都能聞到鍾名粲身上若隱若現的洗衣皂香味,貼在肌膚上的衣料已經再無涼意,甚至還有些發燙,他覺得這可能就是鍾名粲的體溫了,這麼一想,就更沒法淡定了。
剛剛鍾名粲問話的時候他還在胡思亂想:如果現在起反應了,要不要跟他解釋一下這其實是「以示尊敬」的意思。
真後悔沒把家裡那件長款羽絨服穿來。
路邊果然有好幾家賣冰糖葫蘆的推車鋪,為冬日街道上特有的灰白底色點綴起點點明亮的艷紅色。鍾名粲去結帳的時候都沒鬆開鉗著葛喬的手,小鋪老闆一邊給他們找零錢,一邊用懷疑的眼神瞄他們,葛喬看到了,故作釋然般沖老闆笑笑,從稻草靶子上取下兩根糖葫蘆,還主動遞給鍾名粲一根,像是在告訴老闆「我們倆關係很好」,畢竟現在這個樣子擱學校裡那就是妥妥的校園霸凌了。
葛喬還很體貼地提醒他:「你離我太近,我要是把糖水弄你身上,你可別發火。」
鍾名粲好脾氣地笑:「不會不會。」
葛喬沒辦法了,只好認命地低頭跟沾了糖漿的山楂球較勁。
鍾名粲不甘寂寞,沒過一會兒,忽然又把腦袋湊了過來:「我嘗嘗你的,看著比我的好吃。」
葛喬被他的動作嚇得心臟都漏跳一拍,下意識就把自己手裡的簽子往他嘴邊送,看他一邊眯著眼笑一邊迅速叼走了一顆山楂球,葛喬這才終於從應激反應裡清醒過來:「你今天怎麼這麼……歡脫?」
鍾名粲的表情特別無辜:「有嗎?我不一直都這樣嗎?」
葛喬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嘶」了一口氣,然後順從的點點頭。
兩個人就這麼親密而又各懷鬼胎地攬吊著肩膀往回走,馬路中央突然揚起幾聲刺耳的汽笛鳴叫,斷斷續續,呼嘯而過。鍾名粲忽然又開了口:「你平時是不是在工作時間也能隨便出門?反正也沒有人能管你。」
「唔,」葛喬還在想這個問題要不要認真作答,萬一是道職場送命題怎麼辦,「我一般也不會在工作時間隨便出門……」
鍾名粲似乎也沒有很想要得到那個問題的答案,他又顧自問了下去:「找到工作,當了領導,人生圓滿,是不是接下來就應該談戀愛了?」
葛喬沒想明白前後半句的因果關係:「你談不談戀愛跟當不當領導有什麼關係?」
鍾名粲扭過頭盯著葛喬的側臉:「你都工作這麼久了,就沒想過別的?」
「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