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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執極罕見地在與別人的會談中神遊了。
他死死地盯住茶室的某一處拐角,垂落在身側的一隻手緊緊揪住膝下的蒲團,幾乎要將它撕碎。
高玉琢見沈執的臉色比剛進門時蒼白許多,顯得挺驚訝,但大致猜到對方腦中正翻滾著什麼念頭。
她沒敢驚擾他,只掀開茶壺的蓋子添了些茶葉,默然等著沈執緩過勁來。
手機響起一道推送提示音,沈執僵硬地轉過眼睛,看見螢幕上顯示某Instagram賬戶更新了一條帖子。
那是段謙的賬號——縱然不肯承認段謙與莫唸的關係,他對段謙也已經警惕到神經質的地步,甚至開始視奸此人在所有社交平臺上的動態。
段謙更新了一張合影。
畫面中的四個人各抱一隻小型犬,帶著志願者臂章,對著鏡頭粲然微笑。
配文很簡短:[美好的一天。]
合影中有四個人,戴眼鏡的中國姑娘在捲毛小夥的頭頂比出個剪刀手,段謙手舉手機,莫念則挨著他,將狗託舉在胸前,好讓那小愈w宴傢伙正對鏡頭。
沈執只覺得他們靠得太近,沒法多看一眼,將手機推開在一邊。
高玉琢瞥見了合影,道:“我昨天和寧總聊天,她好像和莫念關係挺近。據她所說,你這位心上人大有被搶走的趨勢。”
沈執沉聲答道:“我與小念的關係如何,不會影響你我的合作,高總。”
高玉琢咋舌:“別把我當成你那位發小,總把感情撇得乾乾淨淨。我在認真提醒你做好準備。”
沈執微怔,“準備什麼?”
“在美國的許多地區,同性婚姻是合法的。”高玉琢輕描淡寫:“聽說段謙有一位叔叔,昨晚和認識半年的男友登記結婚了。”
“段謙在這個節骨眼上發合影,很難說不是在暗示什麼。”她笑道:“萬一你下次去美國,他倆已經把結婚證拿在手裡——競爭者變插足者,實在有點尷尬。”
“你......”沈執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不得不伸手按住。
他自問身邊這兩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區別。他承認高玉琢好歹不像寧菲那樣擅長幸災樂禍,可她說出的真話有時比嘲諷來得更犀利。
沈執要與高玉琢結婚的訊息雖尚未被坐實,但風聲已經在二人的周圍不脛而走。
這幾天每見五個人中便有三個人對他們旁敲側擊,試圖獲得第一手諮詢。
對於那些有錢有閒階級而言,此舉倒不只是為了八卦,更是為了明確圈內即將出現什麼新的利益捆綁集團,往後搭人脈、攀關係都方便些。
雖說圈子裡充斥著口舌和算計,也總有另類對此不屑一顧,只熱衷於滿足自己的感官。
奈何財富填補了他們的大部分追求,人生百味早已嚐遍,就差開飛船上火星了——到頭來只好一門心思鑽研“享樂”這項學問,指望玩出點新花樣。
誠然,這群二世祖剛開始只是自個兒娛樂,後來發現身邊竟有諸多道友同樣受困於人生的虛無,便弄起私人定製,繼而逐漸形成規模。
說白了,雖然初衷是為了脫產,到最後還是做成了生意。
可玩的名目五花八門,違法的東西暫且不論,其餘能製造刺激的也就剩下速度、酒精和下半身那點破事。
最後一點可謂需求廣泛,有人研究出了門道,竟也能借此搭上不少人物,反而比他們終年在公司殫精竭慮的父母吃得更開。
沈執身為浪蕩子常年名聲在外,自然認識好些這樣的人。從前來往得密切,最近卻沒心情與他們再聯絡。
沈執眼看到了下班的點,正要查行程,程襄卻敲門進來,說有人找他。
還沒等他問清楚名字,那人已踩著雙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