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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換星移,秋去冬來。
1983年1月15日,跟歷年放寒假回家一樣,我“揹包撂散”地用兩隻旅行袋裝著鎮賚特產30斤“黃小米”、10斤“黃米麵”、5斤“幹蘑”、5斤“鯽魚乾”,一路風塵僕僕地返回了故鄉江城市。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期,在商品經濟大潮席捲了全中國每一個角落的同時,農村“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也在全國鄉村實現了“全覆蓋”。自此,一個農民種田積極性空前高漲;國儲庫糧囤充盈;農民家家倉廩豐實的新局面已經到來。此時,儘管為城鎮居民專供商品糧的“糧油店”還在“憑證供應”,“糧票”還在各家飯廳餐館流通,但其象徵計劃經濟“統購統銷”的“硬通貨”功能,正日漸褪去它特有的“法定色彩”。因憑手中握有的“人民幣”,幾乎在城鄉集貿市場上隨處都可以買到“米麵油肉蛋奶”等過去的“稀罕物”了。遍佈城鄉的“農業萬元戶”、“養殖專業戶”和“城市個體工商戶”一時間成為全體國民熱捧的“明星一族”;“發家致富者光榮,懶惰受窮者可恥”迅速昇華為那個時代的“主流民意”。
伴隨著百廢俱興的新形勢,全國城鄉第二、第三產業的發展尤為迅猛。城市的街辦企業、個體工商戶和農村的鄉鎮企業猶如雨後春筍般地衍生出來,不僅極大豐富了對城鄉居民的生活供應,而且也活化了生產力要素的合理配置與流動;各類進口和國產“家電”,如電視機、洗衣機、電飯煲等象“變著戲法似的”推動著百姓生活的改善;遍地流動的都是“縷縷行行”做“對縫”生意的人,好像做啥買賣都賺錢,遍地是“商機”,到處是“陷阱”,只要你手中有商品就不愁找不到“買方市場”。準確地說,那既是個典型的“商品經濟”時代,也是個“全民經商”的時代。整個城鄉經濟正在由1978年前的“一潭死水”,頓時變成了一鍋滾燙的“沸水”。在這輪商品經濟大潮的推動下,一些有膽有識且兼有“社會背景”的“弄潮人”在價格雙軌制的“縫隙”中巧妙鑽營竟一時賺得“盆滿缽滿”。但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因不能審時度勢,一個“猛子”扎到那沸騰的商海中卻被活活給“燙死、嗆死、淹死”了。
當全國範圍內的以“國退民進”為主基調的城市經濟改革開始邁出實質性步伐時,一大批虧損型國企被陸續推上了“承包經營”之路。正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我的姐夫金魁竺也從江城市拖拉機配件廠被船營區做為人才引進調至船營區政府勞動服務公司任總經理。在此期間,他順應市場需求先後創辦多家區屬集體企業公司,且取得了不斐的經濟效益。然而,正當他把事業做得風生水起的時候,我那時年僅有33歲的淑峰姐卻被查出患上了令人談虎色變的不治之症——“腺線胃癌”。
當全家人在第一時間得知這一情況後,毎個人都象瞬間遭了“雷劈”一樣全都蒙圈了,隨後便是哭聲一片……
我是全家人最晚一個知道的。其實,淑峰姐“罹患胃癌”的事早在一個月前就發現了。因怕我知道著急上火,故姐姐說啥都不讓告訴我。直到我這次寒假回到臨江門老宅那一刻,母親才流著淚把這個不幸的訊息告訴了我。在突然得知這一噩訊後,我的頭頂象炸響了一聲“悶雷”,淚水頓時奪框而出……我一邊如波浪鼓般地搖著頭……一邊仰天長嘯:“我的老天爺呀——!你為何要如此不公地對待一個善良的女人哪——!”喊罷,我隨即衝出屋子跑向江邊號啕大哭起來……
半個小時後,當我帶著兩行殘淚重回老宅的時候,魁竺姐夫陪淑峰姐剛好從醫院“化療”回到家中。在第一時間見到姐姐那一刻,我又一次難掩悲情與姐姐抱在一起相擁而泣……,此情此景,讓站在一旁的母親、魁竺姐夫、貴章哥等人都一併流下了熱淚……
良久之後,當該流的淚近乎流盡,所有的人自然也就回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