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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遇竹出了劉府,第一件事便是低聲交代了青凌,讓他打探劉守仁的底細。
回到府中,已近黃昏,她同鳳擒天簡單講述了一遍宴上經過,便回了自己院子。
而到了院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尋柳煙橋,不知不覺中,她好像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將柳煙橋當做了依賴。這個人甚至什麼都不需要做,只是看她一眼,便能讓她感到心安。
而且這種依賴,如同藤蔓纏繞著古樹,無聲無息間,漸漸根深蒂固。
只是不湊巧,柳煙橋不在。
鳳遇竹想,大約是同竹婉秀去了哪處。於是也並未打聽此人蹤跡,只取了本書看,待在書房等人回來。
書房內靜謐無聲,只有書頁翻動的聲音。鳳遇竹的目光在字裡行間遊走,看了一會,她淺淺嘆出一口氣,將書合上,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夜色,心中一個念頭愈發堅定:
若劉守仁當真如那二人所說,那她定要將這人從朝堂除掉,如此年輕便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處事圓滑,心黑狠辣卻又能被推到這個位置,這樣一個人,若是長成,必是大患。
只是,若他真是這樣一個人,此次這樣大張旗鼓地設宴,目的,恐怕不只是結交朝臣這樣簡單……
正當她出神之時,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鳳遇竹思緒瞬間收回,轉過頭,眼中帶了笑意。她知道,是柳煙橋回來了。
門輕輕地被推開,柳煙橋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開門便見鳳遇竹,她似乎沒有絲毫意外,見到這人,提了提手中之物,將其抱到胸前,淺笑道:
“夫人近來新得了幾罈佳釀,讓我拿了過來。
想不想小酌幾杯?”
鳳遇竹見此,接過酒罈,心情沒來由地變好了些,點點頭:“好啊~”
兩人一前一後在一張空桌落座,隨後柳煙橋變戲法似的取出兩隻酒杯擱到上面,繼而輕輕開啟酒罈,酒香四溢,令人陶醉。她斟上一杯,推到鳳遇竹面前:
“嚐嚐?”
液體在杯盞中藉著燭火泛著絲絲柔光,漂亮的顏色在這樣的映襯下顯得更為耀眼。
鳳遇竹端起酒杯,放在鼻尖聞了聞。
很濃郁的酒香。
“桃花釀?”她問。
柳煙橋微笑:“正是。”
鳳遇竹輕輕端起酒杯,回憶起幼時的往事:
“幼時偷喝了一口父親的酒,很是不解,為何會有人喜歡喝這樣難以下嚥的東西。”
“後來長大,也學會了喝酒,但仍覺得難喝。可卻終於明白,酒這東西,讓人上癮的從不是味道。”
她看著杯中液體,悵然若失道:
“只是後來,我很少再醉過了……”
柳煙橋聽了她的話,微微垂下眼瞼,又斟上一杯,端起杯,衝她淺笑道:
“那今日便一醉方休吧!”
“今日的桃花釀,可不是一般的桃花釀。”
鳳遇竹被勾起了絲興趣:“這話怎麼說?”
“這可是城中老紀家釀的酒,”柳煙橋衝她揚揚眉,隱含挑釁似的,“他家的酒,可是有‘一杯倒’的兇名~”
“哦?”鳳遇竹笑笑,“那我可要好好領教領教。”
兩人推杯換盞,酒過三巡,事情就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起來。
酒罈漸漸見底,鳳遇竹不見醉意,柳煙橋的臉卻是開始慢慢泛紅。
鳳遇竹起身,想將這人扶回房裡歇息,可柳煙橋抬眼看向她時,她卻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定在了原地。
“姐姐……你的臉……”
鳳遇竹看著眼前人,鬼使神差撫上她的臉,心跳怦怦,一時竟不自覺看傻了,說話的語調因此變得有些磕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