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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黑時,雨才收停,但情況並沒有好轉很多。
“那雲沒破開,晚上還得下。”有經驗的老農斷言。
不過村裡的水道被通開,應該不會再積水。
夏知寒換了農戶的衣服坐到火邊,喝著熱乎乎的薑湯,常自在在一旁休息:“大災之後必有大疫,後面有我忙的時候。”
“看這雨,估計遭難的人不少。”村長也提著鋤頭回來了。
他把鋤頭立在門口,脫掉身上溼漉漉的蓑衣:“我剛才去看了,水還在洩。”
夏知寒這才有機會提議:“為何不去稟告官府,若是他們派些人來……”
如今村落受災,這個冬天必定難熬,若有官府出手相助,定然比斬虯寨更好些。
村長突兀地聽見這句問話,他看看夏知寒,又看看常自在似乎有些疑惑。
常自在見狀解釋:“夏公子從前不曾在外行走,不瞭解也是正常。”
“原來如此……”村長坐下一同烤火:“夏公子你有所不知,別看我們這秋日遇難,該收的稅,一粒都不能少。”
“什麼意思?”夏知寒凝眉:“當今聖上體恤愛民,輕徭薄稅,怎麼還會收稅?”
村長聞言一笑:“夏公子這話說得漂亮,只是減稅減的是官老爺上交的錢,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官府腐敗如跗骨之蛆,從內到外蠶食著大梁。
夏知寒垂下眼,屋簷下的水珠“滴答滴答”地掉落。
“田稅是減了,可是該交的不僅沒少反而還多了。”村長說到這些就義憤填膺。
“那年年上供給戎狄安康錢,都全攤到我們頭上。”
“聖命有言,年入十兩之家不必上供安康錢。”夏知寒聲音暗了下去,也知此乃空話。
“怎麼衡量你一年得了多少錢,不還是官老爺說了算?”村長嘲諷地笑笑:“你種什麼,那什麼東西就按今年最高的價錢算。”
“你這菜只要種了,不管你吃也好賣也好,都是價錢。”
“這裡填一點,那裡補一下,這零零碎碎加起來,人人都是大富豪。”
怪不得……怪不得人人都說大梁富庶之朝,百姓衣食講究,年年都收入比前朝多了不知幾何。
卻偏偏年年遭難,歲歲有荒。
原來全是空落落的數字,百姓食不果腹,真正的銀錢早已落入王公貴族的腰包。
“聖上被他們矇蔽了……”夏知寒低聲道。
皇帝被這些人矇蔽,以為自己是萬世無有的明君,天下都在他都領導下邁入盛世,朝廷上下沉醉於虛無的繁華。
“夏公子,我知你自小學習的都是忠君愛國之道。”常自在卻在此時慢悠悠地開口:“但是,皇帝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我們常人是難以揣摩的。”
“但我是山匪,我自然會惡意的覺得……”
“那些公卿貴族的小把戲,皇帝早已看在眼裡,只是覺得無傷大雅。”
誰會相信一個國家人人都能富得流油?那些呈上的奏摺有多少荒誕的數字。
皇帝又並非傻子,難道一絲一毫的不對都未曾察覺?
“他應當是真的不知道。”夏知寒苦澀道:“他若知道,一定不會如此。”
皇帝是一個容易被迷惑的人,輕易地聽信讒言,輕易地給人治罪,但他本心上是好的,他只是被迷惑了,他……
夏知寒沒有去深究,他對所有一切都認識,都基於他的認知,至少在他眼中,皇帝還算一個好人。
聽見夏知寒這麼說,常自在眼神動了動,沒有出言反駁。
“不過夏公子也無需擔心,官府今年恐怕也不敢來收稅。”
氣氛不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