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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自己目不斜視,一邊盡職地衝洗琴酒頭髮的每個角落。真正親手洗過一遍,安室才體會到琴酒的頭髮有多長,髮質有多好。
對方一定花了很多心思保養,以前難以想象一個冷酷的殺手私下會做這種事,現在閉上眼,卻覺得也是別樣的可愛和生活氣息。
安室原本緊繃的唇角被這些兀自的想象浸得柔和,慢慢恢復成上揚的弧度。
然後他洗完了,試圖再一次說服琴酒脫下襯衫時,又遭到拒絕。
“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感冒。”
安室無奈一笑,把剪刀拿在手裡,端起專業理髮師才有的範兒,琴酒閉著的雙眼終於睜開,透過沾滿水珠的鏡子靜靜和他對視,毫無徵兆說:
“就到這兒吧,我還是不相信你,找家理髮店更好。”
“……”
一瞬間,安室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他感到驚愕,心裡某個角落卻預知到劇情就該這麼發展——
琴酒面對他的拒絕不可能無動於衷。
只是,既然琴酒對他通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氣球破裂的聲音。那種因為和戀人親密接觸和想象的幸福感充滿,又“砰”一下,猝然碎掉的聲音?
說到底,琴酒本質殘忍。明明可以一早讓衝突爆發,卻耐心地等到他放鬆警惕。
安室於是和剛才的琴酒一樣,沉默了下笑道:“也有道理,但你有錢嗎?”
“當然,別以為只有你知道怎麼賺錢。”
“那至少讓我幫你找件替換的衣服。”
話音未落,琴酒已經自顧自脫起衣服。其實,溼透的襯衫等同於粘在身上,並不好脫,但這一點兒也沒動搖琴酒的決心。
片刻後,他赤腳碾過地上皺巴巴的襯衫,丟下一句“走了”,光著身子離開浴室。
當緊閉的門開啟,臥室裡還是一片昏暗。安室想起他們剛才還在這兒吻到難捨難分來著。
他就那麼站在滿是水汽的浴室裡,看琴酒真空穿上自己的黑色風衣,背後立刻洇出片深色的痕跡,領口也敞得讓人輕易能窺見裡面的春光。
琴酒撿起那頂扁扁的藏藍色鴨舌帽扔回桌子,又把那條沾了冰淇淋的黑色長褲隨意掛在臂彎。
不久前,琴酒的頤指氣使迴盪在安室耳畔——
“這個你會幫我洗吧?”
“你問為什麼?”
“因為是配合你演出才弄髒的。”
琴酒快步下樓,臨走前沒再看安室一眼。
“……”
安室不知道該怎麼看待這件事:是關注琴酒還了他的帽子、踩了他的襯衫?還是看到琴酒沒連褲子一起脫的餘地?
琴酒做不出穿一條髒褲子滿街跑嗎?
不,他絕對做得到。
安室重新開始呼吸。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剛才一直下意識憋著氣,只是沒等這口濁氣完全排出,門外又傳來提提踏踏的腳步聲。
麗子擔憂的臉龐映入眼簾——
“小安室,你跟小黑吵架了?怎麼他渾身溼答答的,還硬要買了單再走?”
安室習慣性揚起嘴角:“沒事,一點小分歧。那你收他錢了嗎?”
“當然沒有。服部警官不是說要幫我們咖啡廳恢復人氣嘛,這頓我來請應該的。”
安室不假思索:“嗯,黑澤也沒什麼錢。不過這頓還是我和你一人一半吧。畢竟沒能及時阻止襲擊發生,我也有責任。”
麗子聞言,先是愣一下,而後捧腹大笑:“哈哈哈,安室君。你該不會是想把所有人都扛在肩上走的性格吧?”
他邊說,邊聳肩,聳完左肩換右肩,像個頭一回挑扁擔,笨拙找平衡的路人。
安室不明所以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