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新和阿銅從小巷的另一端繞出,遙遙望著之前的的舞臺--沒多久的功夫它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價格不菲的全息螢幕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新吐出的濃煙業已散去,川流不息的人群又回到了街道上。
被殺死的賣藝者們躺倒在溼滑的地面,渾身赤裸。看來手腳快的傢伙已經將他們衣物與槍械通通剝去,只留下不值錢的死屍。雖然之前發生了血與鐵的衝突,匆匆的行人卻對這畫面視若無睹,徑直抬腿從屍體上邁過。偶爾有一兩個路人停下腳步,順手帶走舞臺殘骸裡剩下的鋼管。
阿銅定定地望著那幾具仰躺在人行道上的赤裸身體,臉色透著一股煞白。
新沒有說話。人類的屍骸他見得多了:
【是了剛剛有我放出的煙氣。她可能只聽到這些人都沒了聲息,但看不到都被我殺了】
她低下頭,把兩掌合在臉前:“希望你們都買了收屍險”
“街上就是這樣,無主的東西很快就會被搬空。”阿銅放下合十的手,扯了扯新的雨衣;“走吧?他們是個野戲班,沒有其他人會來找你報復的。”
她停頓片刻,又補上一句:“多謝你。”
新點點頭,目光不曾離開富人區綻出的無窮光線。他雖然大致知曉阿塔拉所處的範圍,但還是壓抑下了現在便去尋找的衝動:與找人相比,知曉阿塔拉離開的緣由更為重要。
他有一種直覺--她離開的理由便藏在這城市之中。所以新決定與阿銅同行一小段時間,增進對城市的瞭解:
【正好多蒐集一些關於吉隆坡的訊息。】
他們倆伴隨著城市的無窮喧鬧與萬丈豪光,往阿羅街深處走去。
----------------
周圍的光亮逐漸暗下,緊密貼合在一起的握手樓也被破破爛爛的殘垣斷壁所取代。遙遠中有人在鐵桶裡點起篝火,隨著霓虹燈管投出的漫射光拉動著電二胡,混響器聽起來有如哭泣。
不知名處傳來長且尖銳的嚎叫,接著戛然而止。垃圾堆中傳來悶悶的鼾聲,似乎有人在其中睡著了。“人人有功練,二手行氣路線演算法低價賣啊”被遺棄的喇叭倒在碎水泥中,有氣無力地重複著錄音。
新裹緊雨衣,盡力隔絕開潮溼黏膩的空氣:
“之前是怎麼回事?”
阿銅赤著腳,輕巧地躲過了地上的鐵皮與水泥塊,如履平地。越往阿羅街的深處行進,阿銅的心情似乎就越好。她隨手拾起還在機械重複的擴音器,拍了拍放在嘴邊: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正常情況要捨棄凡軀做天官,是要監護人籤免責協議啦。但是我們這些[百家嬰]都無父無母,就不用擔心這些咯。有資質辦理登天門手續的戲班子也不多,只是可惜我投票沒過”
新跟著她穿過廢墟,用劍鞘掃開擋路的雜物。阿銅說起話來全無條理,讓他難以領會:
“說得太亂了,聽不懂。天官是什麼?”
阿銅停住腳步,轉過身疑惑地抬起眉毛:
“你到底從哪來的,沒見過天官嗎?天官就是嗨,一下子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啊!有空帶你看看吧。”
她招了招手,示意新繼續跟著走:
“知道為什麼大家叫我[阿銅]嗎?我以前喜歡撿那種老式電纜,拿去五金店裡賣。老闆總是都跟我說同一句話:[光纜無銅,偷了無用]。久而久之”
阿銅絮絮叨叨著,拉著新擠進一個被水泥塊擋得嚴嚴實實,只留下狹窄縫隙的大型集裝箱。
“我回家了!”阿銅拍拍手,大聲呼喝。
無人應答。
新跟著擠進集裝箱裡:這裡頭沒有燈,卻泛著淡綠色的熒光,使人將將可以視物。那些光線來源於四面八方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