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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懷風聽見那個聲音,握住枸杞劍猛地轉過身來。
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青裳少年,一身乾乾淨淨,但是鞋子上有些泥巴,似乎是從哪裡走來的,然而整個聽風臺都沒有腳印。
就如同他曾在某個小道上走著,忽然之間便出現在了臺上一般。
但是這種情況並不奇怪,道門道風,劍宗劍光,都是天下行走法門。哪怕是黃粱,也是有著鬼術·越行這一天下奇術。
陳懷風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自己什麼都沒有察覺到,這個少年便出現在了聽風臺上,倘若不是他自己開口說話,陳懷風可能從始至終都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陳懷風警惕地看著這個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青裳少年,身周劍意蓄勢待發。
滿樓風不止。
草為螢只是微微笑著,走了過去,將桌上的那個桃子拿起來,剝去了那些乾癟的果肉,將桃核在手裡盤了一陣,隨意地拋下樓去,落入竹林中,或許來年春天,便會長出一棵桃樹來,而後又轉身走到南島身邊,彎腰將那柄鸚鵡洲撿了起來,用酒旗包好,放在了桃花劍旁邊。
沒有在意一旁劍拔弩張的陳懷風。
一直到做完了這一切,草為螢才走到了聽風臺邊,看著下面小道上正在熱火朝天地賣著煎豆腐的陳鶴,不住地笑著。
“我很好奇,你看起來應該是謹慎的人,養生的人應該都挺謹慎的。”草為螢轉回身來,看著陳懷風,“為什麼你便敢去握這柄鸚鵡洲?”
陳懷風看著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的草為螢,想了很久,把劍收了回去。
“總要有人來看一看,這究竟是什麼。”陳懷風如是說道,“我如果不來,那隻能我的師弟們來,但如果什麼事都交給師弟,我會覺得愧對那一句師兄。”
草為螢止住了笑意,或許是想起了什麼東西,回頭悵望北方,輕聲說道:“是的,愧對那一句師兄。”
陳懷風安靜地站在原地,雖然這個青裳少年似乎並無敵意,但是他的來歷,還有那些隱藏了許多資訊的話語,都讓他很難真正放下心來,是以雖然收劍,卻也始終保持著警惕。
“你看起來似乎有些故事。”陳懷風目光深深地看著青裳少年,“那麼你又是誰?”
“草為螢。”草為螢平靜地說道。“至於你想要知道的更多東西,我也忘記了。”
“你如何知道我們與斜橋師祖的關係?”
我們自然是指張小魚與陳懷風自己。
草為螢回頭看著陳懷風,輕聲說道:“因為我還記得的人不多,斜橋算是一個。”
“前輩與師祖是什麼關係?”
陳懷風換了個稱呼。
草為螢轉回頭去,看著闊別已久的人間,說道:“前塵事是前塵事,你也不用叫我前輩,聽起來太老,總讓人覺得被歲月遺棄了,這樣不好,至於你所說的那個問題。”
草為螢說著,輕聲笑了笑:“斜橋的劍,是我教的。”
陳懷風怔怔地站在那裡。
人間劍宗最早的時候,便是來自一個出走磨劍崖的弟子。
那個弟子叫斜橋。
那是一千多年以前。
斜橋在那個時代,並不出眾。
因為當年有太多的人間需要仰望的人。
劍聖青衣,道聖李缺一,聖人李二,槐帝姬無胥.....
陳懷風沒有敢想下去。
恭敬地行了一禮。
“前輩因何重走人間一趟?”
草為螢雖然很不喜歡前輩這個稱呼,但見陳懷風的模樣,也知道很難讓他換個別的說法了,看著人間,平靜地說道:“為人間重走人間。”
陳懷風怔怔地看著草為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