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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鶴一直到經過那條巷子後,才確定了南島離開的方向。
因為一路上都是血跡,像是有人邊走邊吐著血一般,這讓陳鶴的心裡十分擔憂。
巷子裡那個水缸中一片血色,陳鶴最初以為南島躲在了那裡面,停下來看了一眼,裡面空空如也,想來應該是南島曾在這裡洗過身上的血。
陳鶴當然不懷疑南島會輸給花無喜,畢竟花無喜只在青牛院待了一段時間,便離開了,哪怕能夠感受到氣感,也不會是南島這樣修行神速的人對手。
沿著血跡一路向東而去,直到遠遠地看見了城牆上那個坐著的人影,陳鶴才放下心來,只是有些疑惑在一旁的那個黑衣人是誰。
然而陳鶴的心還沒放下許久,便看見南島突然向後栽倒下來。
陳鶴心中一驚,把閥門推到最大,小輪椅在夜色長街裡咣噹咣噹地狂飆著。
在城牆邊停下,陳鶴關了閥門,從輪椅上跳下來,匆匆沿著一旁的佈滿了青苔的石階爬了上去。
南島躺在上面,身邊一片血色,胸口有朵桃花在夜色裡豔麗地綻放著。
那個黑袍人已經漸漸走遠,而後從城頭跳了下去。
陳鶴慌忙跑過去。
南島已經失去了意識,臉上都是自口中吐出來的鮮血。
“你先別死,我帶你去個地方!”
陳鶴拍著南島的臉,匆忙地說著。
然而什麼回應也沒有。
陳鶴一把抓起旁邊的兩柄劍,將南島背了起來,那把黑傘有些礙事,陳鶴想把它拿下來,但是南島哪怕已經陷入了昏迷,卻還是死死地握著那柄傘。陳鶴掰了兩下,實在掰不開南島的手,於是也便沒有再去管,揹著南島匆匆跑下了城牆。
站在輪椅旁,陳鶴這才發現小輪椅沒法坐兩個人,正在發愁,想著直接揹回去算了,遠處卻是有個人推著輪椅過來了。
北臺。
喝了不少酒的北公子推著輪椅走了過來,丟了一捆繩子給陳鶴,然後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旁。
陳鶴看著這個一言不發的少年,嘆息一聲,說道:“多謝。”
北臺擺了擺手,在夜色裡一瘸一拐地向著遠處走去。
先前陳鶴經過的時候,他自然看見了。
於是想著可能會有一些麻煩事,便跟了過來。
很巧的是,真的有麻煩。
陳鶴將兩個輪椅綁在了一起,把背後一身血跡已經昏迷的南島放了上去,而後匆匆開著小輪椅離開了。
北臺在夜色裡看著離去的二人,長久地沉默著。
有些自責。
他覺得是自己的慫恿,南島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於是受了傷。
雖然事實與他所猜測的完全不同。
但是北公子自然是拿南島當朋友的。
就像陳鶴一樣。
回到懸薜院藏書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藏書館的門是開著的,陳鶴沒有注意,只以為自己先前離開的時候忘了關,又或者別的學子來看過書。
把南島從輪椅上扛下來,放到了聽風臺上。
陳鶴又跑下去,找了一本傳記小說。
就像那個叫草為螢的少年說的那樣。
翻開來,找了個劍字。
陳鶴深吸了一口氣。
站在聽風臺上大喊——我要去老狗鎮!
滿樓大風。
陳鶴與南島肩並肩安詳地躺在聽風臺上。
劍光落下。
張小魚的身影在夜色裡落在了聽風臺上。
沉默地看了二人少許,彎腰從陳鶴手裡拿過了那本書。
很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