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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與阿姊,在古道放風箏。
那天,母親在給阿姊洗頭髮,我拿著蟲子樣式的風箏,巴巴的依著門框,喊著,“母親,你快點給阿姊洗,她答應了我要陪我放風箏的,她一貫說話不算數,今天可不能要她跑了。”
母親笑著,站在阿姊頭頂,連連應好,直到最後旁邊水桶一瓢溫水,順著母親的手從阿姊的頭髮上淋落,我跑向前去,放下風箏,拿起幹手巾,踮起腳,舉高雙手,把毛巾罩到她的頭頂。
我比她矮,所以,我看到毛巾下阿姊她緊閉著雙眼不說話,溼漉漉的麵皮,被水珠蒙的,說不出話來嗎?咧著嘴笑。
我就看不慣阿姊這樣,看起來傻傻的,憨厚。
估計也不討人喜歡。可她是我阿姊,只有她會陪我放風箏。
她擦了頭髮。終於開口,“你不要這樣,我哪次答應你的事,食言啦!”
我仔細想想,似乎沒有。只得輕哼一聲,以示自己等得久的不滿。
她從桌上拿起風箏,柔柔的,“你真是小孩子心性,這般信口胡說。走吧!放風箏去。”她率先邁出門檻,回頭見我沒跟上,伸出手來,仍然是溫柔的語氣,“來不來?”
我走到門檻,把手放進她的手裡,手一到她手裡,她便收攏手掌,借力把我帶出了門檻。門口
母親,追出門口,手倚在門框上,衝我們姊妹,喊,“記得回來吃晚飯!”
外面的風是甜的,天空是藍白相間的,我在塵土輕揚的土地上奔跑著,放線,阿姊幫我拖著風箏,一下子,風箏,就飛得好高好高。我覺得,風箏上飛的力氣,快要把我帶離地面。
道路兩旁的青草、樹冠被風吹得東倒西歪。我放得累了,喊坐在一旁的阿姊,“阿姊,你要不要放,我幫你託風箏。”
阿姊,坐起來,笑。“好。”
阿姊,放風箏真是沒天賦。
風驟停,阿姊,不知道收線,眼睜著風箏,斷了線一般,從高空落下,落到樹分枝上。
一扯,風箏在樹上下落不少,但是恰好卡在樹上,線也斷了。
我,看著風箏,雖不捨,但也算了,爬樹很危險。
阿姊,也看著樹上的風箏,許久,“我去把它拿下來。”
我扯著她衣服,搖著頭,“阿姊,算了,摔下來會死人的。”
阿姊決然要去,她摸著我的頭,說“小雀兒,我可以拿下來的。”
我心中有幾分期待,也沒再阻止。
阿姊她,藉著樹的小枝爬上去了,碰到風箏了,她衝我笑,風箏卡得緊,她一使勁,就,帶著風箏一起。
阿姊,從樹上掉下來,流了一地的血,而且還在流。
她的肩膀,在不斷流血。。她喊痛。我嚇到了,往家的方向跑,邊跑邊喊,“阿姆,阿姊流血了。阿姊,救救阿姊。”我慌,我害怕,阿姊死掉。
沒注意,一臉淚水撞進了一個人懷裡。
他蹲著的,被我撞在地上,我也跌倒在他懷裡。
他把我推起來,然後自己起來,開口就是,“哪裡的小孩。哭什麼?喊什麼?”
他拍拍灰。
我抽泣,哭,說話斷斷續續,“阿姊,阿姊,快死了。嗚嗚。”說著又要往前跑。
他拽住我,“誰,要死了?”
我心裡想著阿姊,掙扎著,“別拽我,我要去找,阿姆,阿姆。阿姊,從樹上掉下來。”
他,拽得更緊了。“小孩,帶我去,我去救你阿姊。我是大夫。”
我,回頭看,他拍了拍剛掛在肩上的木匣子。
我不哭了,帶著他,去找阿姊。
阿姊,躺在原地,地上一攤血,她喊著痛,頭上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