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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安當然怕死。
可最怕死的他,如今已是時日無多了。
他不去理會青冬的話,而是轉頭對宋青瓷說道:“走吧,去宴會看看。你出來這麼長時間,估計宋家快要坐不住了。”
宋青瓷搖了搖頭,一臉不願。
陳長安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低聲道:“你先前說的話,我都記下了。放心,我雖然做不到河圖登頂,但眼下卻是可以幫你立一立威風,證明你的眼光並不差。”
不管宋青瓷搖頭拒絕,陳長安帶著她直接走到巷口的馬車旁。
兩人一起上了馬車,關上雕花木門,裡面的設施依舊。
陳長安看著過去煮茶的宋青瓷,恍若隔世。
馬車走動。
車內人一時無語。
等到喝完宋青瓷奉過來的雀舌時,她忽然拿起桌上一塊點心,看向他,身子微微前傾,隔著小桌遞給他。
妖嬈的臉上,笑意勾人,媚眼如絲。
如同當時。
當時尚是年少,如今卻已白頭。
陳長安不去看她手中點心,笑了一下,當初面對五品境戰戰兢兢,什麼都不敢去想去做。
眼下,卻是不同了。
他右手按劍玄離,起身,走過小桌,靠近宋青瓷,輕輕一推,狐媚勾笑的宋青瓷身子便酥軟在地。
唇舌攪動。
身後青冬靈力湧動,如刀鋒利的實質氣機,透過雕花木門,直指陳長安。
陳長安也不拔劍,氣機流轉,右手隔鞘畫圓,起勢守拙,三尺大圓,一道接一道,抵擋住青冬留了餘地的氣機。
他看著宋青瓷幾欲滴水的眼眸,左手探囊入懷。
輕攏慢捻抹復挑。
宋青瓷狐媚的眼眸半眯半闔,如泣如訴。
車外青冬氣焰暴漲,五品境的靈力再不遮掩,作勢就要將陳長安斬於車中。
陳長安心有所感,鬆開酥軟的宋青瓷,驟然起身,面對五品氣機,怡然不懼。
玄離起手守拙,天元、萬鈞、炸雷,盡數收斂,出鞘便將是當歸。
便於此刻,癱軟在地的宋青瓷開口道:“青姨。”
青冬氣機一滯,許久,她才隔著木門,低聲道:“陳長安,你要是真念著小主的好,就離她遠一點吧。你自己活得不快意,臨死前,非要別人也不開心,才肯罷休嗎?”
陳長安冷笑一聲,“你要是念著你家小主好,又何必拿出那些大道理來壓我?便是你們指的路,就是青瓷該走的?”
“人心向來險惡,我們總不會害小主的。”
陳長安重新坐回宋青瓷身邊,也不知是對宋青瓷還是對青冬說的,他眸光沉靜,並無多少喜悲,問道:“做一隻木偶便是好的麼?”
宋青瓷拉過他的手掌,貼在臉上,靜靜地感知他的溫度和喜悲,並不言語。
青冬再不多話,馬車走動。
半個時辰後。
馬車終於到了一處高門大宅。
門口兩尊白玉蹲獅,兩側兵甲林立。
陳長安和宋青瓷走下馬車,能清楚看見朱門上方一塊鎏金的門匾,上書天下甲第四個大字。
字型蒼勁,氣勢磅礴。
門口的守衛識不得陳長安,但認得出宋青瓷,不敢阻攔,立即放幾人進去。
跨過極高的門檻,走入門內。
院內不合常理,入門就是一方望不到邊際的蓮湖,湖上荷花萬朵,花開正豔。
兩側是望不到頭的連廊,一直通向遠處,開闊的連廊上每隔幾步,就有周身甲冑的精銳士卒,默默拱衛。
陳長安起初還覺著天下甲第這個名字取得太過張狂了些,眼下卻是覺著,果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