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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知謹當然識得來人。
這位在京都一直不顯山露水,卻在武安軍左指揮使的位置上,穩坐十數年,麾下一萬兵馬,都是可以一擋十的精銳甲士,比起大景上三軍的威勢,也不遑多讓。
正四品的壯武將軍,謝安真。
出身青州。
他一襲文士長袍,身後跟著個小書童,慢步而來。
明明是執掌數萬兵馬的壯武將軍,身上兵戈之氣卻不漏絲毫,宛如名刀在鞘,蓄養鋒芒,整個人遠遠看上去,只好似中年教書先生一般,溫潤儒雅。
可即使隔著老遠,劉知謹也能嗅到那股儒雅背後的血腥味來。
想要被樞密院敕封將軍銜,哪一個手上沒得千百條性命。一將功成萬骨枯,可不是說說而已。
職階不過五品的劉知謹,身上氣焰收起,快步上前,對謝安真恭聲道:“末將劉知謹拜見謝將軍!”
周圍京畿衛計程車卒收到回鞘,也跟著朝這位將軍行禮。
謝安真卻不看他,負手前行,一直到了陳長安身邊,才停住步子,那雙如深邃的眸子,意味深長地看了幾眼,心中微微感慨。
值得她六千里寄書的人,果然是皮囊出彩啊。
細數這十數年來,她寄書不過五封,寥寥三十二字罷了。
可昨日卻是破天荒的三十字,明明知道她是為了陳長安,卻也還是覺著字字皆是溫暖。
謝安真心裡從不敢對她有什麼多餘念頭,這些年在京都繁花入眼,自有各色女子來來去去,可無論如何,心底每回所念起的,依舊是聽雨樓的那一襲清冷身影。
她要他護佑陳長安一二,那他便來了。
縱使數十年隱忍會功虧一簣又如何?
他謝安真,向來所求取的,也不過是她一抹笑顏罷了。
眼見著謝安真並不理會自己的客氣見禮,劉知謹臉色有些陰沉。
雖說謝安真是正四品的武將,職銜高出他一大截。但他好歹是正兒八經的京都將門出身,身後又站著徐家那位大人,對這個外來戶,他心裡恭敬有餘,但也絕不至於畏懼多少。
只是有些古怪,他是怎麼過來的?
劉知謹抬眸直視著謝安真,開口道:“謝將軍,不是末將不顧青州臉面,而是這位青州甲子,無故斬殺我京畿衛宣節校尉,末將不得已才對其出手。”
謝安真瞥了眼,地上韓予同屍首未寒。
從方才起就沒作聲的陳長安,這才開口,嗤笑道:“九品斬七品?還真是荒唐,將軍就算是為了汙衊我,也得捏造點像樣的理由吧。”
劉知謹眸子一沉,“陳長安,你當這裡這麼多雙眼睛,都是瞎的不成?你敢說韓予同不是你殺的?”
陳長安聲音淡淡道:“無冤無仇,我殺一個宣節校尉做什麼?”
“還敢狡辯!我京畿衛在場兒郎可都是親眼所見,宣節校尉被你無端殺害。”劉知謹粗獷臉上滿是怒意,要不是礙於謝安真在場,當下就要將陳長安鎖拿住,押入京畿衛詔獄,讓他好好嘗一嘗三百六十種刑罰滋味究竟如何,看那張嘴還硬不硬。
陳長安道:“劉將軍,明明是你殺害了宣節校尉,意欲栽贓我罷了,怎麼?我不就是贏了一下蘇牧,至於你們不惜殺一位七品用來陷害我?”
“信口雌黃!”劉知謹心中火起,當下就要鼓動氣機,捉拿陳長安。
卻聽得他冷笑道:“劉將軍,你以為你手段高明,卻不知道方才你殺害同袍的事,不僅我看見了,謝將軍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一旁謝安真果然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劉知謹心底猛然一驚,一雙虎目死死盯著陳長安。
“別看了,你不過區區五品武將,謝將軍可是四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