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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
陳長安兜兜繞繞了一大圈,才按著馬伕的指點,駕車趕往城內客棧。
如此大雨,除去巡守的京畿衛外,長街上並無多少行人,因而陳長安的馬車速度不慢,繞過幾條長街和路口後,呂周說的客棧便已然在望。
行至街中,一張白甲銀面負手立在道路前方,隱隱有著一夫當關的氣勢。
陳長安看著來者不善的銀面,有些頭疼。
果然離開大紅衣之後的京都,險惡無比。
如今體內氣機才不過恢復一二,當歸是不要再想使出來了。
至於動用竊靈,強行提升靈力氣機?
先前那手當歸,估計已經引得不少神識探查了,真要不管不顧,強行動用的話,便是他的當歸再強,連山道藏真君不少,隨便一個神識念頭就能將他輕易碾碎。
他可是清楚記得當初在宛平府時,被那股神識探查的恐怖。
陳長安勒馬停車,望向十丈外擋住去路的夜照司坊主,開口問道:“何事?”
十丈外,白甲銀面手裡拿著陳長安丟掉的銅面,冷聲道:“符甲呢?”
陳長安故作不知,“什麼符甲?”
夜照銀面冷笑了聲。
他先前循著氣機,去了截殺陳長安的地方,只能覺察到一股駭人的劍意,以及灼熱的離火氣息,至於再多,夜照司內精於氣機探查的或許可以發現,但他卻是不行。而且這件事,他絕不能告訴任何人。
靠著面具間的感應,之後他在相隔數里遠的小池子裡,撈出那張銅面,可符甲搜尋許久,卻是半點氣息都未探查到。
夜照司行走世間,人可以死,但符甲面具一件也少不得。
這是司裡雷打不動的一百零八律,無論犯了哪一條,都得以命去填。
他看了眼氣機萎靡的陳長安,心中清楚,派去截殺的那個夜行者,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他並不在意夜行者身死,也不在意陳長安如何以九品斬七品。他現在所在意的是,那件符甲到底去哪了?
要是找不到,他這個坊主,就算太陰星主再怎麼賞識,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想到這裡,他寒聲道:“陳長安,奉勸你一句,夜照司的東西並不好拿,否則的話……”
陳長安看了他一眼。
比起那張夜行銅面來說,這位坊主的話可是要多出不少。話一多,那可就打不起來了。
估摸出形勢,陳長安鬆開握住玄離的右手,落在神闕內的神識收斂,醞釀出一身氣勢,一字一句問道:“你威脅我?”
他直起身子,居高臨下,“你威脅一州甲子?”
白甲銀面氣勢幾乎一滯,脫口道:“陳長安……”
“敢直呼本公子真名?稱我甲子!”陳長安聲音森冷。
氣焰滔天。
一州甲子,便是正六品的楚沐風也得小心應對,夜照司的白甲銀面,按照品級,不過堪堪六品。
氣勢為陳長安所迫的銀面冷哼一聲,卻不敢發作絲毫。私下裡截殺可以,當街強殺一州甲子?就算是夜照司,面對學宮的怒火,也得再三思量。
更何況,他已瞧見陳長安身後十幾丈外,慢慢出現的身影。
風雨之中,那人衣袖不動。
銀面深深看了一眼,再不多言,轉身就走。
幾乎在他離開的同時,陳長安清楚感知到身後目光的消散。
離州的人?
陳長安撇了撇嘴,不去理會,催動馬車朝客棧走去。
他一邊趕車,一邊對身後車廂內幾乎縮成一團的呂周,說道:“你也聽見了,夜照司說不得還要找麻煩,我是青州甲子沒什麼好怕的,可你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