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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前提醒,裡邊所有人物的意識流動,都是基於他們自己,是人物的想法,各位可以沉浸,但不要代入哈哈)
無法捉摸的未來,戲弄凡人命運的意外。
想要掌握更多的痕跡,又得在變強的道路,結下無數如定時炸彈般的因果。
幾百年建立的家族,可以被幾十年崛起之人,一朝覆滅,千年來的政治格局,可以被一場戰爭,徹底改寫,三百年成為絕頂,卻被兩百年初悟道者,一招擊敗。
在一個一生於命運中漂泊不定的少年眼中,這世界雜亂如麻,是毫無秩序的混沌,是無所錨定的狂海。
百年來,漫長生命中,物質與歷史的虛無的露骨呈現,在他竭盡全力地想捕捉名為“偶然”的命宿歸之的風與影,卻一無所獲的失敗後,或迫使他徹底在“思之淵”的懸崖失足,變成一毛任大河擺弄的蘆葦,或迫使為了“立足”於人間,找到存活實感的本能,徹底執迷。
哈倫,擁抱了第二者。
世界無端颳起的風暴下,無人可以倖免,唯勇者可於狂風暴雨中嘲笑當下自己的渺小,寧粉身碎骨,也要逆水行舟,前往風眼的空無,試圖找尋自我新殘缺的拼圖。
然而,勇者總是少數的。
哪怕是盲目,哪怕是南牆,哪怕是痴愚,哈倫都必須不惜一切地依靠,抓住浮板!
這是他在無盡修煉的強者世界,被破滅成政治支配世界後,兩邊都未讓他得到依憑的最後的真實。
絕頂!至少……絕頂……我要奪回來,奪回來,我就能證明……證明有些東西,不應該被改變……不能……改變……
但。
“你從未擁有我,你從未擁有任何東西,你不能控制一切,世界與我,都將是自由的。”荷米斯渾身如透明的脂玉,湧動的魔法與鬥氣在肉體中糾纏對抗,向外透射著毀滅前的餘光。“哈倫!我與你不一樣,永遠都不會一樣,我不是懦夫,哪怕是晦暗的過去,我都認可,逝去,是唯一不變的,你從未明白,那麼你註定,會永遠顫慄著,恐懼下去。”
“荷特,不要!你要是自爆,那個惡魔也會被你炸死!”哈倫看著不知何時清醒——因為尤利安的犧牲,而剎那陷入遲鈍——便立即以放棄生命為代價,強行引動鬥氣與魔法的迴路,想與他同歸於盡的兒子,感受到了遠比過去,更加沉重的絕望。
還有籌碼!對!還有那隻惡魔!他肯定是嚇唬我的!
七階的搏命,對半神,一樣是如蚊子捨命的叮咬般可笑,但是哈倫知道,荷米斯從未寄希望於從物質上殺死自己,而是想以自己的死亡,徹底摧毀他精神上的“希望”。
“許衡,很幸運能遇見你,很高興你讓我知道,這個狗屎的世界,還有你這樣有趣的怪胎。”或許,荷米斯從未真正失去意識,只是忌憚他人生死的顧慮一直讓他躊躇,不敢向死亡踏出自由的一步。
但是,就在方才,許衡躺在他的身邊,如那日一起仰望煙火,告訴了他,可以無所顧忌的理由:
“我穿著龍鱗甲,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哪怕是死亡,我也玩命奉陪!”
這是不可言說的默契,荷米斯永遠相信許衡這樣的傢伙,一定還有著後手,相信,自己死亡後,他亦有兜底。
沒錯,哪怕是自己的死亡,許衡,也是如此地鼓舞著他,自由,在一個人身邊,感到的自由,那麼,他不會辜負。
比之苟且的生命,遙遠的以後,他更在乎當下的解脫與釋然,忘乎無法改變的過去,與永遠改變著的未來,在一點縫隙中,蜉蝣偷得半日的自由。
我能擁有什麼?
荷米斯時常如此問自己,在時間因果這位領主的地盤下,究竟什麼是我的呢?
“我自己,所有的一切,不過